敖铃在宴上却因本日未捞到仗打而有些小小的不满,青璃笑着安抚她道此后战事必将连绵不竭,有得是让她大展技艺的机遇。
青璃的营帐以内,青璃也将哪吒和敖铃两个小家伙叫来,三人做了一个小小的庆功宴。
崇应彪却不起家,跪在地上道:“若只是败阵,父亲固然愤怒,却还不至于重加惩罚。但非是为人子者不恭妄议长辈,父亲为人实在有些……有些凉薄。我现在已成废人,只怕他会就此将我放弃。我上面那几位兄弟为人如何,两位将军也都清楚,如果失归天子之位,我便是欲做一介布衣亦不成得。为今之计,只要搏命一搏,若能立下一件大功,则此事说不定另有转机。”
陈继贞的脸上现出一丝狞厉,低声道:“为今之计,只要舍命求生了!”
到了河边,听到前面缓慢逼近的喊杀之声,陈继贞和金成不假思考地命令敏捷渡水渡河,只要到了对岸,敌军该当不敢冒险追击。
金成有些茫然,问道:“我军新遭惨败,不知少千岁如何立下大功?”
“蓬!蓬!……”大火的外层忽地传出连续串闷雷般的大响,随后便是裂帛般的刺耳背啸。
是日夜间。崇应彪将人马分出一万给陈继贞和金成统领,趁着彻夜乌云掩蔽了星月光彩,人含枚马勒口。悄悄地涉过白阳河,来到敌军大营的四周。
“陈将军,我们现在该如何办?”金成已没了主张,只得向身边的陈继贞问计。
“入彀了,后队变前队,速速原路撤出!”陈继贞变色大声喝道。
三人正在吃喝谈笑,忽听到帐外吹来一阵怪风。“咔”的一声将竖在中军的一杆大旗吹断。他们都吃了一惊,一起到帐外旁观。
陈继贞却很故意计,转念之间便猜到崇应彪的企图,失声道:“莫非少千岁欲趁夜劫敌军大营,反败为胜?”
在白阳河另有十余里处,头上现出一双碧玉龙角的敖铃平空凝立在河水上空。在她的脚下,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壁反对着白阳河的河水。从更上游流下来的河水都积蓄于此越涨越高,现在已经有了五六丈的高度。
与愁云暗澹的崇应彪大营分歧。青璃这边正在欢天喜地地大肆庆功,固然战时不得喝酒。但每个将士的晚餐都多加了一份肉食,大师以水代酒,一边吃喝一边会商着两位先行官在阵前大发神威的景象,氛围非常热烈。
他所说的“舍命”当然不是舍本身的命,两人极力收束了人马,完整不顾四周巨箭的攒射顺原路突围,硬生生用无数士卒的尸身在冲天烈火中铺出一条活路,带领数千残军溃围而出,狼狈至极地向着白阳河的方向逃亡逃窜。
崇军士卒见中了埋伏,个个心慌意乱,在火光与浓烟当中四周乱窜,寻觅逃生之路。但这场大火是决计安排挤来的,颠末细心安插的营帐漫衍四周八方,营帐以内堆满了浇了火油的柴草,大火一起便封死了敌军的统统前程。
“轰隆神弩!”陈继贞和金成齐声交出这巨箭的称呼。
一支支长达五尺、粗如鸡卵的铁翎巨箭穿透火焰钻入被大火逼得挤成一团的人群当中,冰冷的巨箭携着微弱无匹的力道洞穿、扯破了一具具血肉之躯,顷刻间便用鲜血与碎尸残肢绘出一副新鲜非常的天国场景。
他话音才落,四周的营帐以内忽地多处现出火光,并且这火焰伸展极快,顷刻之间,整座大营已变成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