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一番话问得纣王面红耳赤,汗水从额头滚滚滴下。离座而起走到殿下,向着闻仲长揖道:“太师不必再问,朕已知错矣!”
闻仲倒是早有策划,成竹在胸,拱手答道:“启禀陛下,非是老臣不肯为国着力,实是身怠神倦,不难差遣。且李靖固然短长,毕竟只是扼守一隅之地,兵微将寡。陛下只须遣一员大将,多率人马以众凌寡,则足以制之。”
纣王终究松了一口气,目光再次在奏章上扫了一眼,心头忽地生出一计:“太师,朕觉得这十策当中,讨伐李靖之事为当务之急。只是那李靖勇冠全军,神晓兵机,纵观满朝武将,能稳胜他一筹者只要太师一人。按说太师方才出征返来,朕本不忍再劳动于你,但调派别将,则恐不是李靖敌手。太师,你是否……”
纣王动问道:“不知太师此次出征北海,胜负如何?”
纣王老诚恳实隧道:“朕自当改过,请太师训教。”
一旁有殿前官捧来一只绣龙墩,置于殿上。
纣王见这老儿油盐不进,晓得毕竟还是免不得这一遭,只得陪着谨慎道:“太师叨教。”
闻仲道:“老臣叨教陛下,正宫姜娘娘所犯何罪?陛下何至以剜目烙手酷刑加上?殷郊、殷洪两位陛下又有何罪?陛下竟要将他们赶尽扑灭?”
现在见纣王一而再、再而三的勉强责备,心道:“吾虽是为国直言,但令君王如此战战兢兢,未免失了体统。”
闻仲沉思半晌,点头道:“如此亦可,只是陛下须言而有信,不成过后几次。”
“陛下闻过则改,天下幸甚!”闻仲回嗔作喜。上前扶起纣王,又亲身将他奉上龙椅坐好。而后从袖中取出一封奏章呈于纣王面前。“老臣据陛下所为,草拟了一份条陈。皆是陛下需当即做好的修身正德之事,恭请陛下御览。”
见纣王不答,闻仲又问道:“老臣再问陛下,商容、梅伯、赵启、姜桓楚、鄂崇禹、杨任等人乃至皇叔比干,这些国之重臣身犯何罪?陛下何故横加诛戮?”
纣王晓得闻仲多数已看破本身欲将他调出朝歌的心机,略微难堪地笑了一笑,问道:“依太师之见,当以何人领兵?”
闻仲所提的这些人中,朝中的几位大臣都是因直言进谏而遭诛。两大诸侯则是因纣王心存猜忌而受戮,特别皇叔比干更是为了给妲己治病而被剖心,被闻仲灼灼的目光盯在身上,纣王是不管如何不能将这些来由说出口来。
闻仲向上拱手道:“老臣幸运,安定了北海,逆首袁福通业已伏法。”
纣王见闻仲携鞭上殿,心中便是一寒。帝乙临终之前,亲口封了闻仲的双鞭为“禁鞭”,不管君王昏庸抑或臣属邪佞,闻仲持此双鞭皆可禁之,如有执迷不悟、怙恶不悛之辈,便可鞭之。
闻仲手捻须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隧道:“老臣觉得,北伯侯崇侯虎深通兵法,上大夫费仲,中谏大夫尤濯足智多谋,若以崇侯虎为帅,费、尤二人监军,则破李靖必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