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想到李靖身为圣皇弟子的李靖,晓得封神之事也不敷为奇,他只是奇特李靖为何要这事上插上一脚,讶然问道:“以贤弟资质,又得圣皇传授大道,只要埋头潜修,证就无拘无碍的安闲仙道何难,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去寻求等而下之的神道,平白招惹无穷因果?”
宋异人和马氏都大吃一惊。马氏更将手中酒壶在桌子上重重一放,拿出常日在家中的威风,指着姜子牙的鼻子喝道:“你这老儿发甚么疯颠!可贵李叔叔看重提挈于你,你却托甚么大,拿甚么乔?放着大好宦途不走,莫非你还想持续做那干一行倒一行的买卖?”
李靖亦放下杯箸,安然答道:“实不相瞒,小弟此次倒是专为道兄而来。”
李靖轻笑道:“道兄莫忘了小弟曾在朝歌居住多年,又掌过一任神武军,现在人虽去了陈塘关,但朝歌的事情还是多少能够晓得一些的。”
击掌订约以后,姜子牙又道:“贤弟是否想过一事,神道远不及仙道,虽得长生,却也将毕生受人束缚,不得安闲。”
听李靖安然承认在朝歌埋有眼线,姜子牙心中一凛,微微起了一点警戒,又问道:“却不知贤弟来找愚兄所为何事?”
李靖起家,向着姜子牙深深一躬道:“当年虽只仓促一晤,但小弟对道兄学问非常钦慕。现在道兄既入尘凡,总该策划做一番奇迹。小弟鄙人,愿以治下周遭四百里之地相累,劳道兄代为管理。”
等义兄和老婆拜别,姜子牙向着李靖苦笑道:“贤弟,你何必来难堪愚兄?家师在遣愚兄下山之时已说得清楚,天意在周,今后愚兄说不得要往西去,择明主而侍。助其成绩大业……”
姜子牙略有些羡慕地拱手道:“看来贤弟的修为只怕以到了还丹之境,相较之下,愚兄这一把年纪算是白活了。”
“贤弟当真妙手腕,好算计!”想到对方谋思如此深远,姜子牙不由叹服,随即却伸脱手掌,直视着李靖的双目,沉声道,“十年之约,一言为定!”
姜子牙面现难色。心中有些话倒是没法对义兄和老婆明言。
“哈哈哈……”李靖忽地一阵大笑,一边笑一边连连点头。
姜子牙倒吸了一口冷气道:“贤弟不是开打趣罢?你想让你那一家人都借此机遇成绩神道?”
“莫非不是么?”见李靖已将话点明。姜子牙也干脆摊开来道,“愚兄观贤弟虽坐守陈塘关一隅之地,胸中抱负却不在小处。”
李靖点头道:“道兄倒是将小弟看的忒没志气了。不错,小弟确是另有所图,并且现在所作的统统皆是为心中所图预作绸缪。但是小弟所图者,毫不是那戋戋天子之位。”
李靖点头道:“道兄有所不知,保护家人本就是小弟修行的最后目标。如果最后要为了修行而舍弃家人,则小弟又修的甚么?”
李靖叹道:“若只为小弟本身,倒是不必如此费事,但是小弟另有一大师子人丁……”
李靖浅笑着吐出两字:“封神!”
姜子牙苦笑道:“贤弟你怎不趁便将你家中婆子丫环一并算上?仙道难求,愚兄还从没传闻过有谁拖家带口修仙求道的。贤弟如果割舍不下家人,最多在尘凡担搁几十年,待他们都天年关了,再堵截尘缘也何尝不成。”
姜子牙有些莫名其妙,问道:“贤弟因何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