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公奇谋驱杨戬,火化蟠龙一阵风。
皂服丝绦飘零荡,浑身寒气浸人肌。
夜劫周营立大功,孟津河下逞豪杰。
只见袁洪谓杨显曰:“似此暴露秘闻,成何面子!把吾辈在梅山千年道术,一代英名,俱成画饼,岂不愧哉!誓不与姜尚干休!”杨显曰:“杨戬他恃本身有窜改之术,不料朱子真误中奸计,若不复此恨,岂能再立于人间!”二人正相互悔恨,忽辕门官报入中军:“启元帅:有天使至,请令决计。”袁洪忙出辕门,驱逐天使。天使曰:“奉天子敕,命送一贤士至军前听用。”袁洪接了旨意,打发天使去了,复至中军坐下,命摆布:“令来将参谒。”来将至中军参拜毕,袁洪亦问曰:“将军何名?”来者答曰:“末将姓戴,名礼,梅隐士氏;闻纣王招贤,故不辞千里之远,特来效力于麾下。”此怪也是梅山之狗精,恐怕被人看破,故此连续而来,若为不知耳。袁洪与众将曰:“本日又添一贤士,定然与他决一雌雄。”随传令:“放炮号令。”全军排步队出营,请子牙答话。
狗宝虽凶谁独死,牛黄纵恶自戕生。
向来邪正到头分,何必身投坎阱地。
七怪当中他是首,千年得道一神獒。
朱贞伏地先无项;杨显纵横后亦薨。
话说朱子真步行至前,见子牙簇拥而至。子牙曰:“道者何人?”朱子真曰:“吾乃梅山炼气士朱子真是也。”姜子牙曰:“你不守分安居,来此何干?是自寻灭亡也。”朱子真大笑曰:“成汤相传数十世,尔等世受国恩,无端造反,劫夺关隘,反言天命民气,真是妖言惑众,不忠不孝之夫!吾本日到此,快快上马纳降,各还故乡,尚待你等以不死。如有半字不然,当时拿住,定碎尸万段,悔无及矣。”子牙痛骂曰:“无知匹夫!你死在目前,尚不自知,犹自饶舌也!”朱子真仗剑来取子牙。只见旁有南伯侯麾下副将余忠,此人不信道术,使狼牙棒,面如紫枣,三柳长髯,飞马大喊曰:“此功留与我来取!”子牙见左哨来了余忠,一马抢先,也不答话,使开棒夹头就打,朱子真手中剑劈面交还。步马订交,剑棒并举,未及二十合,朱子真回身就走,余忠随后赶来。子牙传令:“擂鼓号令,以助军威。”余忠追来,未及一里之余,朱子真乃是妖魅,足下阴风簇拥,一派寒雾覆盖,故马亦追之不上。朱子真把身子立住,余忠马看看至近,子真转头,把口一张,一道黑烟喷出,覆盖其身,现出秘闻,一口把余忠咬了半段,余忠犼骸倒于马下。朱子真复现元身,回奔而来,大喊曰:“姜子牙敢与吾立见雌雄麽?”杨戬在旁,用照妖宝鉴一照,本来是一口大猪。
嘴尖耳大最蹊跷,遍体妖光透九霄。
堪笑白猿多惹事,千年道行等闲倾。
长唇大耳真凶暴,眼露光彩扫帚眉。
腾腾烈焰,滚滚烟生。一会家地塌山崩;顷刻间雷轰电掣。斯须绿树尽沾红,瞬息青山皆带赤。哪怕你铜墙铁壁,说什麽海阔河宽,汤着他烁石流金,遇着时枯泉辙涸。风乘火势呈雄威,火借风高拚暴虐。休说邬文明血肉身躯,就是满山中披毛带角的皆逢其劫。
话说猪精走至周营辕门前跪伏,此时南宫适巡营,刚才四更,巡至辕门,只见一猪伏着,南宫适曰:“此是官方豢养的,怎走至其间来?比及天明,叫原人领去。”杨戬在猪腹内大喊曰:“南将军,报与姜元帅得知,此是梅山猪怪。今早见阵,是吾钻入他腹里,特来擒伏至此,快请元帅来辕门发落!”南宫适方悟,知是杨戬窜改在他肚里,不觉大喜,忙进营门,至中军外帐,将云板敲响,请元帅升帐议事。内使传与子牙,子牙忙升帐。南宫适上帐启元帅曰:“杨戬收伏梅山猪精,已在营门,请元帅发落。”子牙传令,命众将:“掌上灯球火把出营。”不一时,一声炮响,子牙带领众诸侯齐出辕门,看时,果是一口大猪,跪伏在地。子牙问曰:“你这孽障,没出处,何必自取杀身之祸!”杨戬在腹内应曰:“请元帅实施,斩除此怪,以绝后患。”子牙传令:“命南宫适行刑。”南宫适手起一刀,将猪头斩落在地,杨戬借血光而出,现了本身真身,众诸侯无不欣羡。子牙命将猪头北在辕门号令。俱回营寨。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