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盔,攒六瓣;黄金甲,锁子绊;大红袍,团龙贯;护心镜,精光焕;白玉带,玲花献;勒甲绦,飘红焰;虎眼鞭,龙尾半;方楞锏,镔铁煅;胭脂马,毛如彪;斩将刀,如飞电。千战千赢东伯侯,文焕姓姜千古赞。
窦荣与金吒议曰:“不知明日教员将何法擒此反臣,以释群疑,以畅众怀?”金吒曰:“明日会兵,当祭吾宝贝,天然立擒姜文焕耳。文焕被擒,余党必定崩溃。然后往孟津会兵,以擒姜子牙,可解诸侯之兵也。”窦荣传闻大喜,回阁房安眠。金、木二吒静坐殿上。将至二更,只听得关外炮声大震,喊杀连天,金鼓高文,杀相称下,架炮攻打。有中军官入府,击云板,急报窦荣。窦荣忙出殿,聚众将上关,有夫人彻地娘子披挂提刀而出。金吒对窦荣曰:“今姜文焕恃勇,乘夜提兵攻城,出我等之不料。我等不若将计就计,齐出掩杀,待贫道用宝贝擒之,能够一阵胜利,早早奏捷。夫人可与吾道弟谨守城池,毋使他虞。”夫人听罢,满口应允:“道者之言,甚是有理。我与此位守关,你与此位出敌。我自摒挡城上,乘此夤夜,能够胜利也。”恰是:
扶王碧血垂千古,为国赤忱勒万年。
二人进府,复见窦荣,窦荣忙降阶驱逐,慰之曰:“鄙人与师父素穇兵戈在境,关防难稽,在鄙人副将不得不疑。只鄙人见地陋劣,不能立决,多有获咎于父老,幸毋过责,不堪顶戴!今姜尚聚兵孟津,民气摇撼;姜文焕在城下,日夜攻打,不识将何计可解天下之倒悬,擒其渠魁,殄其翅膀,令万姓安堵,望教员明以教我,鄙人无不服从。”金吒曰:“据贫道鄙意:今姜尚拒敌孟津,虽有诸侯数百,不过乌合之众,人各一心,久自离散。只姜文焕兵临城下,不成以力战,当以计擒之。其协从诸侯,不战而自走也。然后以得胜之师,掩孟津以后,姜尚虽能,安得预为之计哉。彼所恃者天下诸侯,而众诸侯一闻姜文焕东路被擒,挫其锋锐,彼世人天然崩溃;乘其离而战之,此万全之功也。”
文焕归周扶帝业,窦荣尽节丧鬼域。
话说金吒出关,见东伯侯门旗脚下一员大将,金甲,红袍,走马军前,大喊曰:“来此道者,先试吾利刃也!”金吒曰:“尔是何人?早通名来。”来将答曰:“吾乃东伯侯麾下总兵官马兆是也。道者何人?”金吒曰:“贫道是东海散人孙德。因见成汤旺气正盛,天下诸侯无端造反,吾偶闲游东土,见姜文焕屡战多年,众生涂炭,吾心不忍,特发慈悲,擒拿渠魁,殄灭群虏,以救众生。汝等知命,可背叛纳降,尚能待尔等以不死。如若半字含混,叫你立成齑粉!”言罢,纵步绰剑来取马兆,马兆手中刀急架来迎。怎见金吒与马兆一场大战,有诗为证,诗曰:
谁知运际风云会,八百昌期兆已先。
且言金吒纵步,在军中混战,观见东伯侯带领二百镇诸侯围将上来,金吒急祭起遁龙桩,一声响,先将窦荣遁住。不知老将军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纷繁戈甲向金城,文焕专征正未平。
话说金吒大战马兆,步马订交,有二三十合,金吒祭起遁龙桩,一声响,将马兆遁住。窦荣挥动兵戈,一齐冲杀。东兵力战不住,大败而走。金吒命摆布将马兆拿下,与窦荣掌得胜鼓进关。窦荣升殿坐下,金吒坐在一旁。窦荣令摆布:“将马兆推来。”众军士把马兆拥至殿前,马兆立而不跪。窦荣喝曰:“匹夫!既被吾擒,如何尚自抗礼?”马兆大怒,骂曰:“吾被妖道邪术遭擒,岂肯屈膝于你知名鼠辈耶!一死何足惜,当速正典刑,不必多说。”窦荣喝令:“推出斩之!”金吒曰:“不成。待吾擒了姜文焕,一齐解送朝歌,以法归朝廷,足见老将军不世之功,非虚冒之绩,岂不美哉!”窦荣见金吒如此手腕,说话有理,便倚为亲信,遂传令:“将马兆囚在府内。”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