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倚仗昆仑术,卜兆焉知在路旁。
话说卖菜妇人见比干落马,不知何故,慌的躲了。黄明、周纪二骑马,赶出北门,瞥见比干死于马下,一地鲜血,溅染衣袍,抬头朝天,瞑目无语。二将不知以是然。当时子牙留下简帖,上书符印,将符烧灰入水,服于腹中,护其五脏,故能乘马出北门耳。见卖偶然菜的,比干问其起因,妇人言“人偶然即死”,如果回道“人偶然还活”,比干亦可不死。比干取心,下台,上马,血不出者,乃子牙符水奥妙之功。话说黄明、周纪飞马赶出北门,见如此行动,回至九间殿来,回黄元帅说“见比干……如此而死”,说了一遍。微子等百官无不伤情。内有一下大夫厉声大呼:“昏君无事擅杀叔父,纪纲绝灭!吾自见驾!”此官乃是夏招,自往鹿台,不听宣召,径下台来。纣王将比干心立等做羹汤,又被夏招下台见驾。纣王出见夏招,见招竖目扬眉,圆睁两眼,面君不拜。纣王曰:“夏招,无旨有何事见朕?”招曰:“特来弑君!”纣王笑曰:“自古以来,哪有臣弑君之理!”招曰:“昏君!你也晓得无弑君之理!世上哪有无端侄杀叔父之情!比干乃昏君之嫡叔,帝乙之弟,今听妖妇妲己之谋,取比干心作羹,诚为弑叔父!臣弑昏君,以尽成汤之法!”招把鹿台上挂的飞云剑掣在手,望纣王劈面杀来。纣王乃文武全才,岂惧此一个儒生,将身一闪让过,夏招扑个空。纣王大怒,命:“军人拿下!”军人领旨,方来擒拿。夏招大呼曰:“不必来!昏君杀叔父,招宜弑君,此事之当然。”世人向前。夏招一跳,撞下鹿台。不幸粉骨碎身,死于非命!有诗赞曰:
且说闻太师立于殿上曰:“众位先生,大夫,不必回府第,俱同老夫到府内共议。吾自有处。”百官跟从,同至太师府,到银安殿上,各顺次坐下。太师就问:“各位大夫,诸先生,老掞在外多年,远征北地,不得在朝,但我闻仲感先王托孤之重,不敢有负遗言。但当今倒置宪章,有不道之事。各以公论,不成架捏。我自有安定之说。”内有一大夫孙容,欠身言曰:“太师在上:朝廷听谗远贤,沉沦酒色,弑忠阻谏,殄灭彝伦,怠荒国政,事绩多端。恐众官齐言,有紊太师清听。不若众位静坐,只是武成王黄垂白叟重新至尾讲与老太师听。一来老太师便于听闻,百官不致搀越。不识太师竟下如何?”闻太师听罢,“孙大夫之言甚善。黄垂白叟,老夫洗耳,愿闻其详。”
忠心自合留千古,赤胆应知重万钧。
天运循环有替隆,任他胜算总无功。
方才少进战役策,又道提兵欲破戎。
本日虽投台下死,芳名常共日华新。
不吝残躯拚切谏,不幸血肉已成尘!
御札飞来实可伤,妲己设想害忠良。
太师问执殿官:“黄澄澄大柱子,为何放在殿上?”执殿官跪而答曰:“此大柱子,所置新刑,名曰炮烙。”太师又问:“何为炮烙?”只见武成王向媒介曰:“太师,此刑乃铜形成的,有三层火门。凡有谏官阻事,尽忠忘我,赤忱为国的,言天子之过,说天子不仁,正天子不义,便将此物用炭烧红,用铁索将人两手抱住铜柱,摆布裹将畴昔,四肢烙为灰烬,殿前臭不成闻。为造此刑:忠良隐遁,贤者退位,能者去国,忠者死节。”闻太师听得此言,心中大怒,三目交辉,只急得当中那一只神目展开,白光现尺余远近。命执殿官:“鸣钟鼓请驾!”百官大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