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生传闻,“有如此事,数日就有变动!”速马前行,果见两个大男人,也不撑船,只用木筏,将两条绳索,左边上筏,右边拽畴昔;右边上筏,左边拽过来。宜生心下也甚是惶恐:“公然力大,且是利落。”心忙意急,等晁田来同渡。只见晁田马至面前,他认得是方弼、方相兄弟二人,在此盘河。晁田曰:“方将军!”方弼看时,认得是晁田。方弼曰:“晁兄,你往那里去来?”晁田曰:“烦你渡吾过河。”方弼遂将筏排同宜生、晁田度过黄河登陆。方相、方弼相见,叙其昔日之好。方弼问曰:“晁兄往那里去来?”晁田将取定风珠之事说了一遍。方弼又问:“此位是何人?”晁田曰:“此是西岐上大掞散宜生。”方弼曰:“你乃纣臣,为甚事同他走?”晁田曰:“纣王失政,吾已归顺武王。现在闻太师挞伐西岐,摆下十绝阵。今要破‘风吼阵’,借此定风珠来。本日有幸得遇你昆玉。”方弼自思:“昔日反了朝歌,获咎纣王,一贯流落;本日得定风珠抢去,将功赎罪,却不是好,我兄弟还可复职。”因问曰:“散大夫,怎麽样的就叫作定风珠?借吾一看,以长见地。”
摆动乾坤晓得力,逃移存亡见功成。
嵯峨矗矗,峻险巍巍。嵯峨矗矗冲霄汉,峻险巍巍碧碍空。怪石乱堆如坐虎,苍松斜似飞龙。岭上鸟啼娇韵美,崖前梅放异香浓。涧水潺潺流出冷,巅云暗淡过来凶。又见飘飘雾,凛冽风,吼怒饿虎吼山中。寒鸦拣树无栖处,野鹿寻窝没定踪。可叹行人难进步,皱眉愁脸把头蒙。
金光脱手万仙惊,一道英风透体生。
且说燃灯道人回至篷上,惧留孙将赵江提在篷下,来启燃灯。燃灯曰:“将赵江吊在芦篷上。”众仙启燃灯道人:“‘风吼阵’明日可破么?”燃灯道:“破不得。这‘风吼阵’非人间风也。此风乃地、水、火之风。若一活动之时,风内有万刀齐至,何故抵挡?须得先借得定风珠,治住了风,然后此阵方能得破。”众位道友曰:“那里去借定风珠?”内有灵宝大法师曰:“吾有一道友,在九鼎铁叉山八宝云光洞,度厄真人有定风珠。弟子修书,能够借得。子牙差文官一员,武将一员,速去借珠;‘风吼阵’天然可破。”子牙忙差散宜生、晁田——文武二名,星夜往九鼎铁叉山八宝云光洞来取定风珠。二人离了西岐,径往大道。非止一日,渡了黄河。又过数日,行到九鼎铁叉山。怎见得:
惧留孙跃步而出,见赵天君纵鹿而来。怎生装束,但见:
直上五如此路稳,紫鸾朱鹤自来迎。
话说惧留孙将捆仙绳命黄巾力士拎往芦篷下一摔,把赵江跌的三昧火七窍中喷出,遂破了“地烈阵”。惧留孙缓缓而回。闻太师又见破了“地烈阵”,赵江被擒,在墨麒麟背上,声若巨雷,大呼曰:“惧留孙莫走!吾来也!”时有玉鼎真人曰:“闻兄不必这等。我辈奉玉虚宫符命来世,身惹尘凡,来破十阵;才破两阵,另有八阵未见明白。况原言过斗法,何劳声色,非道中之高超也。”把闻太师说得冷静无言。燃灯道性命:“临时归去。”闻太师亦进老营,请八阵主帅,议曰:“今方破二阵,反伤二位道友,使我闻仲心下实是不忍!”董天君曰:“事有定命。既到其间,亦不容清算。现在把吾‘风吼阵’定成大功。”与闻太师共议。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