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没有在乎这些,他手里的面饼送到嘴边大口大口的咀嚼吞咽,仿佛把这块面饼当作了扰乱天下的妖怪一样,与年青人的细嚼慢咽成了激烈的对比,他速率很快,几口就把一块面饼吞进了肚里,然后拔开塞子,“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后,这才有些舒畅的舒了口气,他看了看树荫下吃着草料的老马,又来了兴趣:“慕小哥技术当真不错,啧啧,有了这马车,往掉队城可省了很多事。哎……村里的张木工白活了一把年纪,到现在都没打出个马车样来……”
“驾--驾!”几声衰老的赶车声以及木制车轮行驶的咕噜声突破了这片田野的沉寂,坑洼不平的土路两边,稀稀拉拉的树上,几只散落的知了随便应和了两声便仿佛是耗尽了满身的力量,懒得再去鸣叫了。说来也怪,前人云:“七月流火”,现在已是七月过半,可这头上的太阳热量不减涓滴,仍在炙烤着大地,这里地处北方,雨水本就不敷,现在太阳再这么一晒,门路两边的庄稼就更显的枯黄了。
青年走到那位李叔身边找了个树根,随便的吹了一口气,就回身坐下,仿佛涓滴不担忧上面的灰尘会沾上衣服。他取了块面饼,带着老夫放到车辕上的水囊一起递向劈面:“李叔,走了小半天了,吃点东西吧。”
“就快到县城了,现在气候热,进城的人不是很多啊。”
门洞幽深,这段沉默的路程更显压抑,当周身置于阳光之下时,两人一马不约而同的长舒口气,李老夫又规复了本来的唠叨,他拍了下慕青的肩膀:
那李叔收回了目光,接过水和食品,却没急着去吃,他叹了口气:“这天再这么下去,地里又要没甚么收成了……听老一辈的说,以往这里都是风调雨顺的。自从百年前山里妖怪反叛后,这天就不成了,地里的收成也一年比一年差。唉!这些该死的妖怪!......”
车轮咕咕噜噜的滚过,带起两行灰尘。“驾--驾!”赶车的老夫喊得的嗓子仿佛都有些干哑了,可这马车的速率仍不见增加,他几次扬起手中的鞭子,可看到前面那匹老马身上滴滴滚落的汗水还是忍住了,冷静收回了有些枯瘦的手,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侧身探出车篷,看了看东南边向上那颗炽热的太阳,不由谩骂了一句:“这贼老天,七月都过一半了还是这么热!”最后,倒是无法的靠在背后的木头挡板上。
南山城,方十数里,城高数丈,深五丈。这里是边区一座小镇,百年后果中原大战、公众迁徙而建城,现在战乱停歇,加上气候窜改,也就少了几分繁华。南山城北门外,十数个兵士身着皮甲,手持长戈,在骄阳下蔫蔫的站着。如果以往,他们早就撤进幽深的城门洞里偷懒去了,无法现在头上换了仆人,军法又非常严格,这群本地兵士只能就这么顶着骄阳站岗了,只是不知内心在如何谩骂城门楼上正喝酒乘凉的军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