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的官署都在内城中,以是传唤官员非常便利。霍鼎和司马期很快便到了,看着满地狼籍心中狂跳,对看了一眼向上行参礼,“陛下……”
不过同他说话,有种平实而家常的味道。敬王的辞吐不像其他贵爵,他不会用富丽的辞藻来堆砌他的用心,和他扳谈不必费太多心机,这点倒很不错。
如何措置呢……她在重席上渐渐踱步,帐幄边角垂挂的珠玉看上去都失了色彩。彻查下去,他难以抽身,不查又白放过对于荆王的大好机会。思来想去,何不将到手的买卖先做了,余下的燕氏,轻易措置。
扶微对这位皇叔的印象不是太深,但既然进宫来了,也需慎重欢迎他。她的金根车很快返回禁中,因敬王是族亲,已经被引到路寝东厢等候召见。她在帐幄中落座,便令侍中传他,他穿戴公服迈着方步入内,毕恭毕敬向上施礼,微胖的身躯,看上去粗笨痴钝,“臣敬,恭祝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魏时行也是一片茫然,“陛下的忧心不无事理,但错过了大好机会,实在可惜……上欲保丞相乎?”
她沉吟了很久,“朕羽翼未丰,这是真相,如果此时急进,恐怕厥后会朝纲大乱。你可想过,幕后推手是谁?此举又是出于何种目标?”
魏时行蹙眉,御前的事这么快便传到她耳朵里,不愧是丞相的养女。以是明人面前不需说暗话,现在对付也来不及了,便又应了个是,“蜀地扣押路过军队,截获兵器甲胄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