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狼狈之极,明白本身着了这位爷的道,却又找不到发作的勇气和来由,正对峙间,有侍从惶恐失措的跌出去陈述说内里围着很多气愤的哀鸿,说他们食难充饥,朝不保夕,而这些大族老爷们却不吝万金,寻求甚么返老还童的美酒玉液……既然难逃一死,在化做森森白骨前,也要拖几个肥头大耳的当垫背……
水涨船高,那价是腾腾的向上翻,正所谓山外青山楼外楼,你有钱,嘿,就有人比你更有钱……落马,气短,淘汰,出局……拍卖会终究靠近序幕,却也到了白热化的状况,号称‘甲一方’的头号盐商凌佑甲与被唤做‘压半城’的大富世家周一爽杠上了,凌佑甲瘦高似杆,周一爽肥胖如球,这边‘杆’满不在乎的取出五百两的银票,啪——压在桌上,那边‘球’就面不改色的跟进一张,你一张我一张,看谁撑得过谁……此时,争的已经不但仅是“美酒玉液”,另有着‘谁才是扬州最富有的人’这个虚荣的桂冠。
“哼,孤陋寡闻了吧,”我对劲的扬起了下巴:“是具有安神平静、津润肌肤服从的紫苏蜂蜜酒。至于头发嘛,当然是纯天然植物染发了,配方可不能奉告你,我还指着它赢利呢……”
胤禛软硬兼施的一席话令在坐的都惊若寒蝉,刚好,这位皇阿哥兼钦差赏的酸梅汤上来了,世人从速借着喝汤的当口想对策……想着想着,不对劲了,腹内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啊,有人率先掌不住了,哇——的一阵狂吐,当即产生了连锁效应,一下子呕吐声此起彼伏,不断于耳……我偷笑,这酸梅汤中掺入的催吐妙方‘瓜蒂散’,还是女人我经心配制的呢,该!
“众位真是好兴趣啊,”十三阿哥和颜悦色道:“我听人说魏老爷子以一万两银子起拍一坛‘美酒玉液’,便和四贝勒马不断蹄的赶来凑凑热烈,你说这怪事年年有,没想到本年还特别多,前几天还在施大人面前嚷着砸锅卖铁、管了上顿愁下顿的各位,今儿便个个腰财万贯起来。”
凌普?外务府总管,太子胤礽的奶父皆亲信。换句话说,凌佑甲的背景是当今太子爷,难怪他敢如此有恃无恐。
我暗忖:一来,此时的四爷乃不敷二十五岁的青年,而十三则不过十七八岁,威慑力不敷刁悍,以是震不住这群老油条;二来,盐商们每年贡献自个儿主子的银子估计是以数万计,仗着背景硬,从不等闲买别人的帐;三来,便是人类的劣根性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呢,跟着瞎起哄就行……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场不欲过分张扬的拍卖会停止的如火如荼,数双贪婪的眼睛死粘在那坛硕果仅存的“美酒玉液”上,目光火辣辣的,恨不得将酒坛子熔化出个大洞穴!
…………
得名于‘宜风宜月还宜雨’的‘三宜茶庄’位于扬州城外,今儿,这里较平常热烈了很多。
四阿哥泰然自如道:“十三弟不得无礼,既然在坐各位都是太子爷和佟中堂的门人,也就不是外人了……此次胤禛和十三弟奉旨前来施助哀鸿,安抚百姓,少不了要仰仗各位的帮衬……大师都是明白人,也别玩甚么弯弯绕,凌佑甲,一个月前,你和别人比有钱,都在上千个金箔上刻上本身的名字,个人跑到镇江金山的宝塔上,把金箔往外扔,看谁家的金箔第一个飘到扬州,爷没失口吧……周一爽,你一共讨了十七房小妾,没事就玩甚么选美,选美选腻了,开端选丑,让小妾丫环们大热天往脸上涂酱油,在太阳底下暴晒,被选最丑者就嘉奖十颗夜明珠,可有此事?……另有你,马思佐,专干“畜养女娃”的谋生,趁着荒年灾月,用贱价将哀鸿的女孩子买来集合训养,再转手卖出去为妓为婢为妾,光是前儿一天,你就收买了六十八个女娃,爷说的可有半句谎话?……来人啊,这么热的天,还不快给在坐的老爷们上碗酸梅汤解解暑气……各位,捐献的事儿,我们坐下来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