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蛋,明显已经滥情如此,还一副受了天大委曲的模样……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狠狠一记如来神掌掴了上去:“是,我为甚么要返来!我返来做甚么!返来看你这个顶风臭十里的混蛋,是如何一双猿臂千人枕,两瓣烂唇万人尝的吗?”又一记大慈大悲观音掌扫了上去:“人们都说:丹可磨而不成夺其色,兰可燔而不成灭其馨,玉可碎而不成改其白,金可销而不成易其刚……但是你呢?犬马声色,放浪形骸,你要做皇商的抱负到那里去了?”
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画舫莲池中,歌舞莲池边……光芒氤氲暗淡,布局含混迷离。
南边暗去,北方却不亮起,西江月熟谙的调调响起,有人清唱道:
张狂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动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但是,他为甚么显得怏怏不乐?而我的心,为甚么会模糊做痛……不能这般没出息……拿得起,更要放的下……正想拉十二一起趁悄悄暗拜别,却见那边老九俄然发飙了,厉声呵叱道:“莫非就没有新奇玩意儿了吗?除了唱些个陈词谰言,靡靡之曲,除了仿照甚么‘戚夫人’的‘翘袖折腰舞’、甚么公孙大娘的‘剑舞’……接下来是甚么?是仿照杨玉环的‘霓裳羽衣舞’还是仿照绿珠的‘明君舞’?,莫非就没有一点本身缔造的东西吗?莫非古人还不如前人吗?……爷奉告你们,老子喂狗的肉里,都掺着七步断肠散呢,何况是投到噙春院里的白花花的银子?”
这边白海棠低声苦笑道:“还真让这位爷给说准了,我这边筹办的恰是仿照晋朝绿珠的‘明君舞’,这是跳呢还是不跳?一时半会儿的,我上那里去找新玩意儿去?”
‘柳快意’随歌轻舞,有如轻云蔽月,又若流雪回风,她续唱道:“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次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西边暗去,南边亮起,有一才子云髻峨峨,修眉联娟,身着戎装,手持宝剑,端的姣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蓉出绿波,恰是四花魁中的‘桃夭女’,她的剑舞是其压轴的一绝……镬如羿身九日落,娇如群帝骖龙祥;来如雷霆收大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确切精美无双……
……
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裤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如何还不开端?给九爷来个新奇的!”那边八爷发话了。
东边忽亮,乐声渐起,身着藕色小筒袖的娉婷少女鱼贯而列,跳起了灵动的袖舞……跟着一声委宛的清啸,一抹鹅黄的倩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曳长袖而束纤腰,两条彩袖腾空漫舞,曼妙的身姿似春柳扶风……舞者明眸善睐光彩照人,恰是噙春院四花魁中的‘玉芙蓉’,一曲‘翘袖折腰舞’,被她归纳的极具韵律之美……不知当年汉高祖那绝代芳华的‘戚夫人’,跳起此舞来又是多么的风采?我堕入遐想当中……
扑通——九阿哥竟跳进齐臀深的池水里,朝我所处的方向狠命窜来,八阿哥厉声道:“愣着何为!还不快掌灯!”顿时园子里一片混乱……
我昂首一瞧,倒吸一口冷气,恰是刚才一向未见影儿的老十……幸亏那厮的重视力没在这边,正孔殷的往内里张望:“九哥,我方才获得的动静,那臭丫头之前骗了我们,她已经返京了……不过,又被老十二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