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面上更是猜疑,“侄儿不明白,这元颢为何坐不稳皇位?陈庆之七千兵马就能所向披靡,如果梁皇再调派更多人马,岂不是能将魏国支出囊中?”
是走还是留,一时之间元子攸也难以定夺。
“萨保,你有何设法?”宇文泰的眼中带了几分鼓励之色。。
车帐内,元子攸和英娥已换了常服相对而坐,元子攸漂亮的脸上有几分灰白沮丧,双手握拳置于膝上,指尖绷紧,明显是心有不甘。
靠近南侧的配房内,烛火在轻风中摇摆。跪坐于案几前的年青男人低头看着摊放在案几上的舆图,绝丽面庞在墨色长发下若隐若现,正受命是留守在洛阳的宇文泰。
英娥目光暖和地看着他,伸脱手将他握成拳的手指一根一根掰了开来,陛下,不消太正则,我没读过很多书,也不懂甚么大事理,但小时候打斗不就是我打不过你,就先走开,今后找机遇再打返来吗?兵戈实在也是一样啊,刚才宇文统军那句话如何说来着——与时屈伸,柔从若蒲苇,非慑怯也……说到这里,她犯难地抓了抓头发,“太拗口了,前面我忘了……”
宇文护游移了一下,“那么叔父接下来筹算如何做?只怕皇上一定同意分开洛阳……”
“梁皇一心向佛供佛无度,底子没有光复北方的大志壮志。从他给陈庆之的兵马数量就能看出,不过是浑水摸鱼的心态,赢了最好,输了也不心疼,这类心态下,天然就不会再多投入。一旦没有了梁国的后续兵马支撑,就算陈庆之再是绝世奇才,也不是太原公的敌手了。”宇文泰回过甚来,“以是,洛阳会失守,但也只是长久的失守。短不过几个月,长不过一年,必定又会回到太原公的掌控当中。”
宇文泰略带赞成地微微颌首,“三十六计走为上,恰当的遁藏不是胆怯,而是制止不需求的捐躯,在保全本身气力的景象劣等候机会反败为胜。”
在获得皇上的同意后,整支步队就停了下来。宇文泰前去应门,敲了约莫有十几下,才见有一名农夫打扮的大叔缓缓翻开了木门。见到面前这一幕,他固然有些吃惊,但在宇文泰的解释下还是将一行人带到了农庄里。
盘腿萁坐在他对首的姣美少年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叔父,比起元颢,这些人更不肯接管一名被尔朱荣,呃,被太原公视为傀儡的天子。”
宇文泰并不答话,而是站起家来,望着窗外的明月悄悄入迷,半晌才说了一句,“即便元颢能入洛为帝,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叔父?您能劝服皇上吗?”
“如果像叔父所说,我感觉应抢先劝皇上分开洛阳,待元颢自乱阵脚太原公清算残局后再返洛阳也不迟。”
他的目光略有颠簸,冷声道,“陈庆之这一起势如破竹,再加上手上有元颢这个最好的借口,洛阳被攻陷是迟早的事。”他顿了顿,“更何况,朝中拥戴元颢为主的人实在并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