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离洛阳那么近了，近得已经触手可及。
阿素轻叹了口气，点头回声。
“尔朱将军，到时攻陷了洛阳城，也别忘了记城阳王一功！”有人扯着嗓子喊道，顿时惹得世人哄然大笑。
——不想，不肯，也绝对不答应他的小女人再受一点苦了。
阿素谨慎翼翼将小太子递了畴昔，英娥顿时暴露了笑容，将他搂在怀里不罢休。这一阵子养下来，她对这孩子也有了些豪情。于她而言，孩子那澄彻如水晶的目光，纯真天真的笑容无疑就像是黑暗中最亮的一抹光，令她的表情也平复了很多。
尔朱兆仰天大笑，“看到了吗！连老天也要灭了元氏！”
阿素抱着刚喂好奶的小太子走进寝宫时，看到皇后正倚在窗前面色淡淡地了望着远方。朝阳透过窗棂晖映出去，在她秀美的侧面上镀了一层暖金色的光芒。那种从内而外披收回来的美，让她想到了碧天落日下的茫茫雪原，湛蓝苍穹掩映下的霜花玉树，令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哪怕是呼吸稍重一些就会粉碎这份美。
“好了，”英娥语气安静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不听来由，只当作果。回宣光殿是不成能了。不过，我也不会难堪于她。如许的世道，只要能平安然安活下去已是万幸了。”
就在现在，小太子适时地打了一个清脆的饱嗝，本来倚在窗前的皇后差一点就跳了起来，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酪浆也喷了出来。
昂首时阳光射入眼中，模糊有些刺目。他闭上了眼睛，俄然感觉有种突如其来不明以是的难过。
英娥秀眉微挑，暖色渐浓，“元徽夙来寡恩少义，嫉贤妒能，心眼子比针尖还小。他底子容不下别人多占功绩，有他在，现在李彧和温子升那些能臣的好处但是用不上了。”
“皇后……”阿素的声音压得更低，“不管您有决定，奴婢都会跟从着您。”她顿了顿，另有桃姜，那日听陛下的话给您下了药确是该罚，可她也是护主心切，恐怕您被卷入此中……”
前尘旧事都已经随风而去，她对他，不会再有半分离下包涵。
连着下了好些天的冷雨，本日的洛阳总算迎来了阴沉的气候。
再展开双眼，她的眼中多了几分果断和冷然。
阿素目光明灭，“奴婢传闻连李侍中和温大人都被摒除在外，很多大事就只要皇上和城阳王两人筹议。其他官员想见皇上，城阳王也老是各式禁止。
太行山的丹谷要垒被尔朱兆一行打下后，洛阳城只剩下了黄河天险可守。恰幸亏元子攸筹算亲身领兵前去时，元徽再三劝止，宣称黄河水深且宽，之前又烧毁了河桥，现在这天险底子无人能轻渡，让元子攸留在洛阳稳定局势。出于对皇叔的信赖，元子攸没有服从其他臣子的更多建议，挑选了驻守都城。
英娥暴露讽刺一笑，“公然如此。
高欢留意到了他的非常，凑到他身边出声道，“遵业，在想甚么？”
尔朱兆对司马子如倒是服从的，当即点了点头，“那好，明日一早我们渡河。”
高欢目中略有讥色，“本来还要顾忌那七万虎贲军几分，多亏城阳王舍不得花那么多薪饷，干脆将其闭幕，倒是节俭了朝廷的开支。”
“事不宜迟，我们干脆一股作气度过黄河，直接杀进宫里！”尔朱兆挥动着马鞭，迫不及待地欲冲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