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子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流入腹腔中,倒是炽热不凡。
――如果能以此为借口带英娥暂离这里的纷争,或许是目前最好的挑选了。
自尔朱荣过世后,慕容绍宗就投奔了尔朱兆,也很快就获得了尔朱兆的信赖。
尔朱兆本觉得此行必能轻松处理掉这些费事,不料因为轻敌的干系,他带领的精骑和陵步蕃的军队连打了几次竟频频落败,最后更是被逼得往南避行。就在尔朱兆最困顿的时候,一向持张望态度的高欢终究率兵和尔朱兆会师,他们一个足智多谋,一个英勇善战,可谓是珠联璧合,在石鼓山一带打得对方落败而逃,陵步蕃本人也被阵前斩首。
尔朱兆倒是踌躇了一下,只见司马子如起家举杯道,“大王,处理六镇之乱,事不宜迟,鄙人也主动请缨,愿伴同贺六浑一同尽快前去六镇,为大王分忧。”
还不等尔朱兆反应过来,高欢俄然反手就是一拳,恰好打在了贺拔允的左脸上,顿时嘴角鲜血横流。贺拔允擦了擦嘴,吐了口唾沫,竟生生吐出了一颗门牙。
他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实在阿鞠泥说得也没错,这些流民交给贺六浑你是最合适的。”
司马子如和高欢缓慢对视了一眼,各安闲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样的信息――必须在慕容绍宗回晋阳之前解缆去六镇。
在阿素的劝说下,英娥趁着月色尚好,也来到了天井里。氛围里满盈着幽幽婢女,令人的表情也不觉镇静了几分。
这些在尔朱兆眼中视如敝履的流民倒是高欢现在最想要的宝藏。他的心顿时跳快了几分,面上倒是涓滴不显,慢条斯理建议道,“不如选个亲信之人来担负这些流民的首级,如果再反,就处罚首级,那么这身为首级的人必定经心极力束缚那些流民。”
只听那侍女持续说道,“你们不晓得吧,我阿兄恰好守着那梵刹,他返来和我们说那天子但是惨得很呢,不但整天被铁链缩着腿脚,这寒冬腊月连件蔽寒的衣裳都没有,乃至想要块头巾取暖都被回绝呢。”
司马子如浅笑着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身上淡淡的酒气劈面而来,“英娥,我来带你分开这里。”
尔朱兆顿时眼睛一亮,猛的一拍案桌,“好主张!好主张!说完他又皱起了眉,“但是该选谁来做这个首级呢?”
晋阳刺史府中,细雪纷飞不断,几株寒梅顶风绽放,红白花瓣,金丝娇蕊,在乌黑色的月色下更显小巧亭亭。
“英娥说得没错。”一个熟谙明朗的声音从院门边传了过来。英娥昂首望去,只见年青男人沐浴在浅浅月华之下,端倪漂亮怡然,容泽白净清润,整小我仿佛在夜幕中被一面温和的发光的网所覆盖。
尔朱兆大喜,“有遵业你在,我天然是更加放心了。好!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