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莫陈悦借着酒意忿忿拍了一下案几，“遵业，你倒是说说，我到底那里不如他了！”
宇文泰的眼底有暗芒一闪而过，测度着对方的来意。俄然脑海中想到了一小我，贰心头微微一跳，有些思疑却又有些难以置信。
司马子如得知英娥无碍后，当即动手挑了一些人，扮成了贩子马队从晋阳解缆北上，过了黄河横穿大漠，在一个多月后达到了曹泥所节制的灵州。因曹泥是高欢的人，司马子如等人在此地歇息了几日，弥补了食品以后持续骑马逆河西进，费了半月不足终究踏上了侯莫陈悦的地盘。
“尚书大人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要事？”
这夏州之前但是一片混乱，可宇文泰到任以后，一边安抚流民，结好少数民族，一边对犯事者毫不包涵施以惩办，有的还用上了非常手腕，很快就节制住了夏州的局势。
司马子如点头应和，“当初君侯和大将军一同入关，职位相称。可现在大将军一跃成为关陇的首级，君侯却不得不平居人下，实在不成同日而语了。”
司马子如垂眸不语，冷静喝了一口酒。
对聪明人也不必拐弯抹角，是以司马子如倒是直接进入了正题，将那宫女见过宇文泰和阿女曾在一起的事相告。
侯莫陈悦又发了一顿牢骚，接着又恹恹道，“实在我只要有块地盘能本身当家作主就行，事事受制于人的滋味可不好受！”
“好机遇？”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或许，这是个能够操纵的契机？
位于城中的刺史府里，宇文泰将从贺拔岳那边传来的函件看了一遍，眉尖微微蹙起。他的亲信夏州长史于谨侧立一旁，切磋地开口问道，“大人，主公的复书里说了甚么？是不是仍然决定先征讨曹泥？”
他思考了一瞬便答道，“确有此事。那晚我也在宫中，正碰到阿女欲寻殿下，便伴随她走了一段，以后因我另有他事便仓促分开了。没想到厥后会产生了那样的事……”
当初同在尔朱荣帐下时，侯莫陈悦和司马子如也算有些友情，是以对于他的俄然到访，侯莫陈悦固然非常惊奇，却也有几分故交相逢的欣喜，特地设席接待他们一行。
但是以他现在的兵力，又如何能和如日中天的贺拔岳对抗？
第二天司马子如婉拒了侯莫陈悦让他们多住几日的聘请，将随行之人安排于一处驿站后，便单身连夜赶到了夏州。
夜色浓浓，霜染青墙，几颗星子闪动于天涯，吊挂于府邸中庭两侧的灯笼透出暖橙色的光晕。
一山不容二虎，凭着贺拔岳的野心，本身的地盘迟早都保不住。既然明面上不是他的敌手，但如果找准机遇趁其不备动手，也不是没有到手的能够。
待司马子如一行又尚在半路上时，便收到了来自洛阳的动静。尔朱殿下早产产下一子，丞相大喜，替孩子取名为浟，并特地请高僧为孩子起了佛名般若，意为聪明。
宇文泰放下函件，悄悄揉了揉眼睛，“曹泥地点的灵州地僻人稀，成不了甚么大气候，底子不消急在一时。比起他，我倒是更担忧那侯莫陈悦，没想到主公还让侯莫陈悦一同征讨曹泥，实在是不当。”他顿了顿，“只是主公他主张已决，恐怕难以窜改了。”
司马子如脸上含笑稳定半分，眼中却凛冽透出微寒，如同春季染了霜的叶。以他的聪明，天然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