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诚恳,就是近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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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情势之下,家国为大,朝廷为重,甚么都得为此让路,戋戋一场戏,当然是唱不成了。
萧禹一怔,说不上不测还是不料外,只是问:“他此人一贯懒,热烈都不爱沾,今儿如何勤着往这儿凑?他要上戏?”
萧禹回想了一番秦风的素行不端,感觉陈管事说的甚是有事理,却也一时拿不准秦风这又是要整甚么幺蛾子。
在晋朝,不管哪个属国邻邦派人前来觐见,都要对天子行三拜九叩之礼,偏这群蛮人一膝盖都不弯。头两年刚被打服帖的时候还好一点儿,当年礼部的人连讲理带打单,引经据典口沫横飞,都愣是全被这群蛮子当作了放屁,最后不晓得蛮族使者团里的一小我对他们那劳什子使者说了句甚么,这使者才不情不肯地双膝跪倒,不等今上发话,就独自站了起来。亏的皇上晓得这群东西都是甚么脾气懒得究查,又恰是占足了先机的时候,也就没见怪。
此次总算不是因为走水或者性命官司这等倒霉事儿,倒是因为朝廷来了客人。
萧禹点了点头,昂首就想往背景漫步,却被陈管事儿唤住了。
想来当年他们就能那般不知好歹,现在他们内部缓过来一口气,眼睛更加要长到脑袋顶子上了。
而蛮族可谓是晋朝属国中最傲慢的一个了。
宴席罢后,遵循仪程,还安排了观戏。
宴席上,除了不利催躲不开的皇宗子,一众公侯后辈都是被今上点名去作陪充门面的,宋国公世子萧禹也鲜明在列。
这在秦管事面前是不好明说的,萧禹不废话,直接道:“他在哪呢?带路吧,我去跟他打个号召。”
“今儿个是杜老板的昭代箫韶。”陈管事回声道。
“爷……”陈管事儿看看四周,见四下无人,才抬高了声音道,“爷,秦老板来了。”
再厥后,平阳公主夺信牌,今上顶着“救驾勤王”的正统之名得登大宝,即位后三下五除二地清算了一溜各怀鬼胎的兄弟们,这才终究腾出了手来对于西边儿这群蛮子。
但是,这安宁是真的吗?
此次来的属国还是个刺头儿,来自西边的蛮族,此番,恰是他们派来了个王子,入京朝拜当今圣上。
南府管事儿的是外务府里派出来的,年青时和伶人们在一起混久了,细心看,模糊还能看出那奇特的一种透着脂粉气的眉清目秀,只是现在上了年纪,那点儿清秀如何看如何不伦不类。
萧禹这才心不在焉的回过闷儿来:“哦,爷胡涂了这是,可不这摊子都得你盯着。……如何样?今早晨是哪出儿?鼎盛春秋,还是惩恶金科?”
这陈管事为人固然娘唧唧不大气,内心倒是有大是大非,厥后他在南府混出点儿花样,却仍旧惦记萧禹那“一饭之恩”。
别人家献公主都挑划一的,样貌不说出众也都别有风情,比如出美人儿的李朝,送来的公主郡主都得了天子青睐,在后宫好好儿的做着娘娘争着宠。
此人在萧禹面前一晃而过,快的活像筹办上天的窜天猴,没等萧禹出声,只给萧禹留了个后脑勺当念想。
蛮族人吃的不亦乐乎,晋朝一众官员,从皇宗子往下,神采就不那么都雅了。
大家都感觉蛮族是被顺服了的狗,却不是谁都忘了那本来是吃人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