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人忍了半晌，没忍住：“这事儿就这么结了？”
这一嗓子跟李明远很有血缘相承的风采。
肃王府内院一片寂静，一个敢来搭话儿的都没有。
这爷俩儿自成一体，一个气哼哼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晓得数落谁；一个对付自如地“好好好，您都对……哎，谨慎迈个门槛子”地跟着听，完整不走心。
王爷和世子爷倒是很有默契。
“行了行了，父王您哪那么大气性。”李明远上前两步，一边儿规劝着把肃亲王扶到了手里，一边儿不着陈迹地按了按肃亲王的胳膊肘，又隔开了刚才七手八脚上来搀扶老头的一众闲人，“大早晨的整点儿消停……闹甚么呢，来，儿子扶您归去歇着。……唉，问你呢，李明遥这败家玩意儿哪去了？不晓得？不晓得都特么还不出去找？他这时候往外跑，是不是恐怕肃王府还不敷着名？”
小厮忙凑上来：“世子爷，王爷这是听了舅老爷……哦不，孙决要秋后问斩的事儿，方才在屋里还睡得好好的，俄然梦魇了，说是梦见了王妃……”
李明远扶着肃亲王进了屋，临了对跟在身后的一众下人挥了挥手：“都散了吧，还杵在这儿干甚么？啊？等着领赏还是他娘的看耍猴？”
李明远他爹，也就是当朝肃亲王翻戏岁，传闻也是曾经上过疆场杀过蛮夷的一员虎将――此时正披头披发地蹲在光秃秃的院子里嚎丧。
此次秦晚之没有装哑巴，挑挑眉毛，自傲的像个混蛋，招欠的语气透着理所当然，与刚才那欲拒还迎的娇羞模样判若两人：“天然信，在某些人耳朵里，美人儿放屁都比丑人唱曲儿好听。”
他哭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一边儿哭嚎，还不忘一边儿穷讲究地抽暇抹一抹即将掉下来的大鼻涕泡，乞丐都要嫌他脏。
他说着，低笑着抬高了声音，“世子爷，后会有期。”
那人唇角含笑，一身素白，风采文雅无双，竟是去而复返的秦晚之。
府里三条光棍，没有女人打理家，肃亲王父子三人过的那叫一个随便。
王府老管家从李明远进门儿就一向瞧着他的神采，此时可不能让他跟老王爷打起来，忙凑过来打圆场，对着一群手脚都不晓得该往哪儿放的小厮一挥手呵叱道：“都如何当差的！一个个儿瞎了还是瘸了？没瞥见王爷在地上坐着吗？这气候地上凉！坐出病可如何办！……都是死人吗？快上手扶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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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没有女人，后院里趴着的野猫都是公的。
“别胡说！”秦晚之挥手打断他，“甚么都敢说出口，你也不怕本身短折。”
肃亲王不愧是习过武的，调子准不准临时不提，这声音但是真清脆，配上这不晓得哪学啊来的词儿，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荡气回肠。
肃亲王自打王妃孙氏仙去，抽了筋儿一样的要清算家风，为了避嫌，王府里一个丫环都没留，连孙氏陪嫁带来的老妈子都打发还了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