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远闻言,斜了秦风一眼,满目都是“看看这才叫忠臣”的控告。
宋国公萧岿竭力抵挡了都城驻军好久,本来有些力竭,刺此时被儿子扶着,就像吃了灵丹灵药,方才那不适之感现在消逝了很多,终究开口在一众既不是好人也不是甚么好东西的小辈儿中问出了第一句人话:“皇上呢?”
萧禹:“……”
秦风视若无睹。
萧禹:“……”
而此时独一会来的,只能是秦风!
李煦站在祈年殿正中,背后是刚才那窝藏了刺客的二十八根金丝楠木,身前站着顶天登时的二世子李明遥和已经规复了安然之态的张阁老,身边儿扶着他的事被吓白了脸却犹自假装淡定的高才。
这一句话终究把萧禹从骂娘的残暴当中喊出了几分扭曲的欢乐――有人带着红衣大炮到了!此人不是裴庆那被洗了脑的都城驻军。
可见萧禹真的是急眼了,若不是李明远躲得快,这会儿已经被萧世子的唾沫星子喷了满脸。
“我早就说了,这红衣大炮甚么都好,就是准头差点儿,轻易把城门啊宫墙啊都砸坏了。”他非常嫌弃地看了那坍塌的墙面两眼,“您可瞧瞧,到底砸坏了,修起来的话,户部那催命的财迷又要哭穷了。”
萧禹被这一炮炸了个灰头土脸,分外不美妙撅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吐着嘴里的土渣一边暗骂这是哪个疯子搞出来的动静,他究竟是要救驾还是要谋逆?
没等萧禹诘问如何了,秦风已经不打自招。
萧禹提着的那一口气终究松了下来,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兵变终究在贰内心稀里胡涂地勾画出一点儿后怕的余韵。
但是张蔚恭看到这两人的刹时,眼神微微一顿,不着陈迹地偏开了。
作为独一一个方才守在天子身边的,萧禹不得不接过了话头:皇上还在殿中。“
这“罪该万死”只是个说辞,如果真正的忠臣都罪该万死了,晋朝高低还能喘气儿的恐怕都是以乳为目标刑天――脑袋全都砍光了。
萧禹这才后知后觉的焦炙起来,秦风从江陵解缆之前他已经收到动静,算算时候已经该过了通州,如何来的如此之慢?
宋国公世子向来没感觉能活着见到秦风是一件这么值得光荣的事,这么一想,几乎流下泪来。
跪着的吴庸用余光哆颤抖嗦地扫了一眼,只扫到两个身穿甲胄的将军,内心“嗡”地一声。
两人皆是一身铠甲,左边一个甲胄在身仍然矜贵傲然,头盔被他拿在手上一甩一甩地玩儿,桃花眼中笑意仿佛他不是方才安定了一场滔天之祸,而是只看了一场插科讥笑的丑戏;右边一个一身正气英勇不凡,一双丹凤眼中模糊有喜色,眉头微皱,他身上铠甲铮亮的甲片上模糊有血液干枯的血光,一身甲胄给了他一种奇特的豪气,乍然一看,像个顶天登时的豪杰将军。
豪情差点儿把统统人都轰死的红衣大炮真就是这缺德玩意儿命令放的,宋国公世子若不是还扶着他家老爹,真想一口鲜血悉数喷到秦风脸上。
祈年殿被秦风几炮轰塌了一角儿,但正面看去还算严肃,到底是耸峙百年的修建,修修补补就能再不朽个几朝的年事。
“你命令放炮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李明远冷眼道,“你说‘这才几两银子,砸坏了再修,皇上绝对不差这点儿钱’,莫非本世子记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