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云被挤得东倒西歪时没空赏识,此时得了手脚利落,竟然还对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腔意犹未尽:“这戏唱得水准颇高,如果在京中,定是合座的彩。”
李明远这才回过神来,三两步闪到他的跟前,棒棰一样堵了他的来路。
陈紫云:“秦老板,您如何在这儿?”他转头看了看戏台子,“莫非这露天戏请的角儿是您?”
李明远想到这类处所就本能的想到秦风,没压服本身分开这白来的热烈,凑上去的刹时就悔怨了――戏台子远处看很大,走近了看更大,但是里戏台子越近,就越是黑压压的一片大喊小叫的捧客,李明远被挤在一众凑热烈的百姓中间,喘气儿都吃力,只感觉人脑筋里都挤出了狗脑筋。
从堆栈到城隍庙要路过城中最繁华的街,无一处不像在挑扰着世子爷那一点就炸的敏感内心。
世子爷气急废弛的拖着陈紫云从人群里钻出来,这才喘匀了气儿,没好气道:“这甚么玩意儿!”
李明远皱眉:“你甚么时候收的门徒,我如何不晓得?”
陈紫云跟活着子爷身后探头探脑,全然看不到世子爷那不情不肯又沉闷的神采,兀自暴露几用心宽的记念之色:“前头不知是哪位大人请了伶人开露天戏,……哟,这唱腔儿,也是好角儿。世子爷不去凑凑热烈?”
李明远一起南下,单身前来,把侍卫侍从十足留在了吴州。
到鹿城时,已是傍晚。
李明远强拧着把他的手扯返来:“那你跑到这儿来干甚么?听戏?”
李明远走了一天,双腿有几分酸软,当着陈紫云的面儿不好低头,仍然威武不凡地挺直了腰板儿:“离吴州另有多远?”
但是回顾抬眸的一刹时,但见远处灼灼月华、荧荧灯火之下,一人玉立长衫,文雅婉约而姿势卓绝,醉挽春衫,一身离恨毕竟掩不去他一身难过的疏狂。
陈紫云:“……”
李明远一点头,准了。
秦风还没开口,李明远感觉不欢畅,皱了皱眉怒道:“乱叫甚么!甚么秦老板,这是长安侯!”
秦风笑着听他信口扯谈,等他再找不出任何来由来,才垂眸一笑:“那又如何呢世子爷?其间天下,百代过客,谁离了谁就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