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镜先生伸手作个请势,说道:“你先饮茶,我来写信。”
清原问道:“先生是要我借钦天监的手腕?”
云镜先生并不料外,他微微一笑,说道:“另有一条,也自是最为稳妥。”
但此人长于算计民气,与他言谈,一举一动都须重视,不然便会被他窥测出很多东西。
云镜先生点了点头,说道:“本来水源道长近两日就能返来,但仿佛有些不测,路上隔绝,只怕还要再等两三个月风景。你若不急,自可等待。如果急了些,那便该走其他的门路……”
等水源道长返来,还须两三月。
这两三月总不好闲坐,是否该尝试一下走白继业这条门路?
白继业固然是一介病弱之躯,道行仅在一重天。
“他藏得极深,但偶尔又暴露一鳞半爪,而并非一味藏拙。”
清原沉吟好久,未有开口。
云镜先生当真说道:“源镜城白氏家主,白继业。”
清原这般想来,再回想当日景象,犹不足悸。
“昔年大唐未灭,有一处所,唤作钦天监。”
清原闭着双目,思考很久。
如此,那舆图势需求先请水源道长过目,若他识得,天然最好,省了很多工夫;若不识得,那么这请高人勘察阵势的体例,也只能放在最后了。
但此人笑意吟吟,观他神采,仿佛统统都在把握当中,算无遗策。
开启九重宝函的钥匙则是从白家所得。
清原起家来,道:“劳烦先生引见。”
清原见礼道:“劳烦先活泼笔。”
云镜先生眉宇间有些少见的凝重,说道:“但是当初我因一些事情,跟启元去了源镜城一趟,偶尔间跟他有些交集,发觉此人实则智谋深算,是个城府极深,算计高深的人物。”
云镜先生点头浅笑道:“只要有线索,他八成是能测得的。”
“我不知这处所是否属于洞天福地之流,又或是某处我未曾踏足的地界。图上的处所,我确切不识得,但水源道长或许认得……”
清原道:“那位高人与明源道观有所来往?”
“倒也不必等待。”
云镜先生说道:“我晓得一人,他虽非修行中人,只是**凡胎,但祖上却在钦天监供职,这一门勘察阵势的技术,倒也还学得六七成。”
“水源道长?”清原略微沉吟。
“不是修道人?”清原沉吟道:“若这图上指的是修道人的洞府,乃至仙家洞府,他也能测得?”
源镜城就在山下,白继业也在山下,实在是一条触手可及的近路。
云镜先生笑道:“他此人道情随和,不喜拘泥于端方,不然按端方讲,明源道观也早就规复往昔昌隆繁华,哪还会是本日这般冷僻?你若在此等待他数月风景,也许他还要骂你一声陈腐……”
过了半晌,清原才说道:“先生可另有其他门路?”
清原微微点头,心道:“看来还要再等水源道长返来。”
清原想起当日与白继业的扳谈,深觉得然。
“谈不上来往,但算是同根同源。”云镜先生说道:“昔年唐时,钦天监有很多人物,乃是明源道观的弟子,何堪舆一脉,也是明源道观所出,此中憾龙书最是闻名。这位高人祖上,就是编写憾龙书的明源道观弟子,但钦天监灭后,大多四散而走,也都与明源道观断了联络,时至本日,已谈不上同门,但另有一点香火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