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拉了拉被子,用被子挡住嘴角扬起的弧度。
她抽泣了两声,又小声说:
“如何办啊夫人!她不会是动了胎气吧?”
谢流萤深深皱眉,“母亲!这么大年龄还闹上县衙那是多大的笑话,大姐二姐的脸面你不顾了?衍哥儿的出息你也不管了?少说这些气话吧。”
中年伉俪相看两厌这句话一点都没错,一提起刘惠兰,谢昌就是满眼的讨厌之色,
“没事就好,多谢张大夫。”
“胎儿无碍,就是母体情感起伏大了些,妊妇忌讳悲伤起火,可得细心些,老夫开两副安胎药给这位小夫人先喝着,卧床静养两天看看。”
茵娘和翠翠都在一旁站着呢,茵娘点头拥戴,
翠翠走上前,“张大夫请。”
“姨娘说得对,在场的下人都能证明,当时夫人又是踢又是捶的,奴婢身上落下很多伤痕。”
……
见谢流萤一来,刘惠兰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把抓住谢流萤的手,
“你这死丫头如何句句驳我!那你说该如何办?”刘惠兰也急眼了。
“还不快去请大夫!”谢昌抱起柳姨娘往北院跑。
话音落下,屋外老夫人决计咳嗽了两声,
“您是没碰到奴婢,那是因为有下人拦着,若没有茵娘和翠翠她们,奴婢和腹中孩子早就下鬼域了呀……”
刘惠兰几近快把牙咬碎,
“传闻柳姨娘动了胎气,我如何能不来看看?大夫是如何说的?”老夫人体贴道。
“要不是那贱人放肆放肆,我也不至于起火,你父亲也是个没知己的负心汉!他只护着贱人,还一口一个杏宝,把人恶心得能吐出隔夜饭。
谢流萤的脚步俄然顿住,她的一双眸子阴暗森寒,
柳姨娘院。
谢昌的神采几经变幻,“母亲如何来了?”
说着,茵娘就把袖子撸了起来,只见那胳膊上有青肿陈迹。
柳姨娘娇娇弱弱地躺在床上,只等刘惠兰如何说。
谢流萤清清嗓子,“我原是要给祖母存候去的,恰好和大伯娘一块去吧。”
朱妈妈吓得神采比纸还白,她刚才也没少帮腔骂柳姨娘,柳姨娘的肚子如果出了事,大爷不得劈了她?
“……”
谢流萤一来就看到了惶恐失措的刘惠兰,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大伯娘,产生甚么事了?”
“你!”刘惠兰气极。
“贱妇!杏儿都躺床上了,你还敢抵赖?!如果我儿子出甚么事,老子非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