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兰醉心于残暴素净的彩霞中,对身后的声音充耳不闻,直到女子清脆如黄莺的轻笑声在身后不远处响起,她才渐渐拉回远眺的视野,眼角上扬,转过身来。
碧玉仓猝跟着站起来,“蜜斯,阿谁芳菲……”如何措置?
慕若兰偶然的摆摆手,“不要动她,随她去。”
“但是……”碧玉转头盯着她秀美的侧脸,“公子喜好的是阿谁纯粹仁慈,天真得空的蜜斯……”而现在的你已是手染鲜血,以色惑人,满腹诡计狡计的妖女。
听雨小筑是慕若兰的住处,她不常住在此处,已有半个月未曾踏足,但有仆妇丫环打扫,屋内纤尘不染,仍保持着她前次分开时的陈列。
天涯半轮红日垂垂升起,遣散了凌晨的凉意,山林间响起阵阵山鸟轻啼,草木花瓣上的露水折射出点点晶亮。
碧玉也学她坐到地上,却听她悠然的说,“我没有多余的时候和精力去华侈在为一个男人争风妒忌这类事上。”她顿了顿,淡淡一笑,说,“我明知瑾之分歧适阿谁位置,可事到现在,不进则退,退后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只能不断地往前走……”
这时,房门被人悄悄推开,碧玉走出去,冷风吹入屋内,烛光摇摆。
“蜜斯,公子仿佛很在乎阿谁女人。”碧玉敛去不驯的神情,忧心忡忡的盯着那垂垂消逝在林间的黑影。
沐浴后,她换上薄软的丝质睡袍,散开如云秀发,悄悄的坐在书桌边,目光迟缓的掠过桌面,然后端着烛台,悄悄拉开摆布两侧的抽屉。
“蜜斯,公子来了。”身后响起碧玉雀跃的声音,但随即她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瞪着山坡下那一前一后往崖顶走来的俊男美女,忿忿的说,“公子竟然与她在一起!”
断崖上,慕若兰站在崖边,极目远眺,娟秀的脸庞在垂垂迤逦的霞光中蒙上一层瑰丽的红晕。凌晨崖顶的风有些大,吹动她那如瀑长发,漫天红光中,她墨发飞舞,洁白的裙裾轻舞飞扬,浑身腾跃着点点金光,仿佛九天玄女逐云而来,误落尘寰。
微小的月光映出他俊美无俦的容颜,缓缓收回击,他的眸色蓦地深沉,一丝痛意闪过,广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深深看了少女一眼后倏然回身,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气的消逝在黑夜中。
“芳菲。”黑衣男人看着悲伤而走的红衣女子,剑眉微蹙,目光移到一脸挑衅得胜的碧玉神采,眸色几变,又深深看了眼神采淡然不迫的慕若兰,然后回身朝山下追去。
慕若兰脚步顿住,看着禁止意味较着的黑衣人,不语。
翌日,日出时分,天空刚暴露鱼肚白,一道浅浅的红晖绽放在天涯。
床上的少女悄悄睁眼,红唇勾出一抹如有似无的清含笑意。
碧玉神采一变,斥道,“猖獗,公子的名讳岂是你这等卑贱的女人可唤的!”
芳菲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僵,羞脑的低头,声音却仍然和顺如水,“是芳菲超越了。”
庄内保持着部分山形原貌,山石嶙峋,古木参天,夜晚的风携着凉意拂过,喧闹的氛围中响起枝叶的沙沙声。一道黑影嗖的从暗处闪现,单膝跪隧道,“蜜斯,公子有客。”
深夜,万籁俱寂,寝室里满目乌黑,一道黑影来到床边,在黑暗中凝睇着床上熟睡的少女,看了半晌,他伸手触向她的脸,却在间隔一寸处顿在半空,然后,展开苗条的手指悬空形貌着少女温和美好的脸部表面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