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上等待在庄子外的马车,放下车帘,秦玉画才松了口气,抽出绢帕抹了抹额头的细汗。
秦玉画的弯刀再次劈来,慕若兰矮身避开,刀刃锵锵砍在墙壁上,几块灰白的石块簌簌落地,这一刀秦玉画使了尽力,乃至刀刃深嵌在墙壁里,她拔了几下竟没拔出来。
可爱,秦玉画谩骂一声,抛弃弯刀双手护住头脸,雨点般的鞭挞便落在她的手背上,很快呈现一道道红痕。
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在沉寂狭长的巷子里格外清楚,慕若兰站定,回身望着朝她走来的绯衣女子,蓦地笑了,“秦女人是舍不得我,特地来送行的?”
脚步一顿,眼角余光瞥见转角处闪过一道绯红,慕若兰方向一转,往一条偏僻的巷子走去。
“也好。”秦玉画点头,将腰间的荷包解下来放到慕若兰手中,“这些钱你拿去。”
柳条抽在人的皮肤上收回哧哧的声响,慕若兰手臂挥动的频次渐快,不给秦玉画喘气的时候,腰身窜改,以身材的力道带脱手臂尽力挥出柳条,正中秦玉画的脑门。
秦玉画脸上闪过不耐,却有不好发作,只能强做笑容对付着,眼神假装不经意的瞟向一旁的慕若兰。
“慕女人,到了镇上后筹算去那里?”秦玉画看似体贴的问。
那边秦玉画终究拔出弯刀,因多次失手而心生烦躁,她没想到这丫头技艺这般敏捷聪明,这么多招下来,她竟连人家一块衣角都没碰到,当下气急废弛的怒喝一声,举刀朝她脑门砍去,却俄然脸上一痛,尚未反应过来,一阵麋集的鞭挞如疾风骤雨般劈脸盖脸的抽在她的身上。
秦玉画在五步处愣住,嘲笑着,“对,来送行,送你……去死。”话音一落,她手腕间滑出一柄短刀,近似东域的银月弯刀,但是体型更小巧些。
巷子是死胡同,已无路可退。
“啊……”秦玉画尖叫着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面前一片金星乱窜。
刀刃收回一道白光,划向慕若兰的脸颊,慕若兰侧身躲过,脚步后退,秦玉画招式凌厉,脱手就是杀招,手中弯刀几次差点就割破慕若兰的脖子,瞬息间两人过了十几招,秦玉画步步紧逼,欲置对方于死地,而慕若兰躲闪避退,不知不觉被秦玉画逼到了墙角。
慕若兰擅使鞭,一手软鞭舞得入迷入化,柳条跟着她手腕的力道翻转击出,一下下抽打在秦玉画的脸上。
猜到秦玉画不会这么美意真的放她走,以是慕若兰留了一手,将服侍她梳洗的丫环春梅点了穴藏在床底,被点了穴的春梅只是不能动,但认识是复苏的,穴道会在两个时候后自行解开,若无不测,此时庄子里的人应当已经发明慕若兰失落了。
制止堵着路,停在铺子外的马车移到了路劈面的巷子里,车夫跳下车往巷子里走去。
“贱人,看你往哪逃!”张口喘着粗气,秦玉画将弯刀横在胸前,发红的眼中透出猖獗的光。事已至此,除了杀了慕若兰,她已没有退路了。
东陵擎会立即派人来抓她归去吧?
慕若兰也不客气,“那就多谢秦女人了。”
慕若兰将柳条折成几道握在手里,双颊微红,踩着满地骄阳几步走到秦玉画面前,低头傲视着她,笑容比满眼的阳光还要敞亮,“秦女人,你不该对我脱手的,你真不聪明。”
半晌后,慕若兰低头跟在秦玉画身后走出院子,一起通畅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