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房门,踩在冰冷的青石路上,氛围里满盈着尚未散去的晨雾,视野在渺渺雾气里有些恍惚,慕若兰抬头望向远方天涯,暗蓝的天空破开一道鱼肚白,恰是拂晓前的暗中时分。
慕若兰翻个白眼,这厮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心内震惊,如此全面详确的地理图只在皇宫奥妙藏档库里有保存,不会流出在外,即便少数亲王权贵手中有如许的地理图,也只是大略恍惚的拓本罢了。
“你想分开我?”他不觉得然的冷哼,“别做梦了。”
东陵擎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低头轻啄她的唇角,痞痞笑道,“没错,这世上只要为夫能逼迫你。”
“如何,害臊了?”他目光炯炯的望着她,“归正你迟早是我的人,不如趁现在良辰美景,洞房花烛可好?”
“好嘛,就由我来临时服侍你好了,但你得承诺我,等有合适的侍女代替时就放我分开。”慕若兰鼓着腮帮子,一副气恼又不甘心的模样。
东陵擎究竟是随口一说,还是早已发觉她的用心,将计就计?
“不是随便甚么人都有资格贴身服侍本公子的,提及来,玉画的手被废,也有若兰的任务,不如,就由你来服侍我好了。”
她又没嫁给他,算是她哪门子的‘夫’!
“时候不早了,慕女人快点儿吧,可别让公子等着你。”另一名面瘫侍女语气调侃,面色不渝的说。
“手废了。”他轻淡的语气入耳不出情感。
起码,目前来看,东域王府并未表白态度支撑哪一方,如果能拉拢东陵擎,成绩大业之期指日可待。
耳边传来细碎轻柔的脚步声,东陵擎抬眸,看着来人,清冷的凤眸中透出和顺的笑意,朝她伸脱手,“若兰,过来。”
慕若兰忍不住又磨了磨牙,决定不跟他计算,一本端庄的说,“内里那些个侍卫丫环都看着我是光亮正大的来求见公子,公子可别想坏我明净。”
秀眉一挑,慕若兰盯着面前那只苗条如玉的手,磨了磨牙,悄悄将手放上去,指尖触到那温热掌心的一瞬,他十指收紧扯向怀里。慕若兰猝不及防跌进他的胸膛,鼻子撞到他坚固的胸口,痛得她轻呼一声,愤怒地昂首,却望进一双狭长通俗闪着熠熠波光的眸子里,到了口边的娇斥咬在唇齿间。
屋内敞亮,氛围中满盈着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东陵擎站在宽广的桌案边,凝目会神的看着桌上摊开的一张图。
这几天,她一向在等东陵擎主动找她,也已做好了最坏的筹算,可他就像完整不知情似的。
“啊,废了……那,现在谁来贴身服侍公子呢?”慕若兰可惜的说,垂眸敛去闪现的精光。
十五岁的翩翩少年郎,恰是情窦初开,初尝情滋味的时候。
慕若兰踏着满地清辉缓缓走向火线亮着灯火的屋子,身后紧跟着两名侍女,她垂眸看着黑漆漆的空中,内心有些忐忑,也不知东陵擎是否已查出她的身份,另有她操纵秦玉画通报动静的事,如果细心去查是瞒不畴昔的。
慕若兰退后两步,伸手指着他,抿唇不知该说甚么好,半晌恶狠狠的迸出一句,“东陵擎,你别开这类打趣,我说了那件事不必当真,再说了,我有喜好的人了……”
“哦?”斜飞的剑眉微挑,东陵擎好整以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如果熄了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