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抿唇哂笑,伸手揉乱她满头青丝,“玩够了便跟我归去吧!”
不然,天理安在?公道安在?
慕若兰看着他,沉默半晌才渐渐说,“你是因为如此,才对睿王脱手的?”他是不但愿她做那些恶事,还是不但愿她打仗那些人?
四下寂静无声,清风吹动枝叶,阵阵清响。
平阳候风景了半辈子,那个在他面前不是巴结拍马,仰他鼻息,就连天子李佑也要谦逊他三分,现在竟被个毛没长齐的小子在金銮殿被骗着文武百官的面指着脸骂他是非不分的护犊子,这,这的确是……忍无可忍!
李谨撩袍在榻上坐下,慕若兰往中间挪了挪让出位置来,笑着戏谑道,“兰玉公子这般俊美如玉,哪家女人见了不是心生倾慕,芳心暗许,便是一辈子只得见公子一面,也是毕生铭记公子丰神风采,谁敢忘怀!”
此事像风儿般传遍了圣都城。
慕若兰发笑自嘲,“杀一人和杀一百人有辨别吗?”
“你这丫头玩得太久心都野了,我怕再不呈现,你要健忘我的。”
仿佛是看出她的游移,李谨俊容微变,握住她的手腕,“若兰,跟我走。”
慕若兰闻言直点头,“不,我好不轻易留在他身边,总不能半途而废,我有预感,这圣都城很快就要变天了,我们的机遇来了。”
“谨……”她欲言又止,内心有些乱,俄然有种茫然的不肯定感。
而面前那人则退开一步,摸了摸被撞到的下巴,弧线美好的唇角微微勾起。
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堂堂王妃做出这等丧德的事,更该严惩不贷才对。
她也乐得平静,府里人都拿她当东陵擎的爱妾,对她非常恭敬。
目光掠过周遭,未见半小我影,想来是暗翼将人都打发走了,说话便没有顾忌,随便起来。
半梦半醒间只觉面前飘来一片暗影,周遭温度刹时将了几分,打了个暗斗,慕若兰慵懒的展开眼,下一刻,她对上一双幽深的桃花眼,正笑意盈盈的盯着她,吓得她一个激灵,蹭的坐起家,一声闷响,她捂着额头嗷嗷直叫。
府邸中的人未几,除了东域来的侍卫和主子,慕若兰发明当初在庄子里发觉到的那些暗卫并未跟来,只要睿王派来的几十个浅显侍卫,整座府邸的防备力能够说是渣到底,随便一些技艺强些的江湖人士都能等闲闯出去。
“公子,你如何来了?”看清来人,慕若兰揉着模糊作痛的额头,好笑的看着他莹白如玉的下巴现出红印。
时候如流水,也不知过了多久,空中的云朵也悄悄变了形状。
李谨目光闪了闪,“若兰,你是个女子,我但愿你能纯真欢愉,有些事让男人去做吧!”
平阳候气得涨红了老脸,指着周小将军吹胡瞪眼,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谁家侧室若敢如此暗害主母,不是打杀便是发卖了。那么主母这般毒害侧室便能等闲抹过,不了了之?
殿上劝和的大臣们听得周裕此番谈吐,也不由心有同感,想到了自家后宅那些悍妻妒妻,想到了年青貌美的妾室们痛哭下落空孩子,想到了德配仇恨怨毒的嘴脸。因而,他们噤声了。有些站得远的官员乃至好头接耳的望着争锋相对的两人指指导点,看平阳候的眼神变得奥妙起来。
“不可。”再次回绝他,见他神采沉下,她顿了顿,解释道,“谨,等局势明朗后统统灰尘落地,我会回到你身边,我承诺的事便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