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脚下的杂草,慕若兰不觉得意的随便踱步,风中花香满溢,蜂飞蝶舞,墙外的梧桐树上偶尔有鸟儿扑腾着飞起,几声鸟鸣回荡空中,一只白鸟在院子上空来回回旋,慕若兰摘下一朵蔷薇花,揪下花瓣扬手一抛,漫天粉白飘飘洒洒,落了满地。
那白鸟是暗翼专门为她练习的传讯鸟,她挥手的行动便是号令它丢下爪中白蜡球的指令姿式,蹲在暗处的侍卫们只当她挥洒花瓣是少女情怀自娱自乐,然后漫步不慎扭了脚,并未发觉事有蹊跷。
屋内,慕若兰关好门,坐到桌边展开白蜡封住的纸条。
逐字细阅,如前次一样,她将纸条撕碎埋进墙角盆栽的泥土下。
杜昕悄悄搁下茶杯,苗条白净的手指导着黄花梨木桌面,“太后既已决定,那便这么办吧!”
然后,躺在床上闭目深思。
皇宫里氛围甚是压抑,自那夜李佑中毒后,平阳候命令清查统统宫人,斩了几十个有怀疑的人,搞得宫里民气惶惑,宫女寺人们低着头来去仓促,恐怕一个不好人头落地。
翠绿指腹冒出一颗饱满圆润的血珠,慕若兰抬手迎着光,葱白的指尖笼上一抹瑰红的光晕,她蓦地轻笑。
朝政荒废两今后,内阁大学士杜昕在百官推许下进宫探视李佑病情并与太后商讨时势政事,那些老臣都是成了精的,一有风吹草动立时就能判定出将来局势所趋,此时天子性命堪忧,后宫嫔妃浩繁却只要燕贵妃身怀龙种,如果天子有个不测,太后定是要搀扶小皇子继位的,而杜昕是燕贵妃的表兄,妥妥的辅政大臣……
皇宫。
“杜大人。”太后的声音黯哑,明显是哭坏了嗓子,“现在圣都城危在朝夕,皇上又昏倒不醒,周统领失落,但是叛军蠢蠢欲动,虎视眈眈,哀家担忧哪天叛军孤注一掷攻打皇宫,御林军和禁卫军群龙无首抵挡不住,哀家代皇上做主,规复平阳候御林军统领大权,杜大人还是监军,共同抵抗叛军,保护皇宫。”
杜昕进宫后先去了凤仪宫看望太后,将克日来圣都城的情势陈述并阐发给太后听。太后气色不好,蕉萃的脸衰老了很多,但精力尚可,微垂着眼听取杜昕对局势的阐发判定。
李佑昏倒后一向未醒,太病院人仰马翻,只能判定出是中了毒,但谁也解不了,太后哀思难抑病倒在床,世人束手无策之下,平阳候做主从官方寻了几个名医进宫。
这此中定有原因,不过,这也不算好事,倒让她省了很多事。
偏院的一方墙壁上爬满刺靡蔷薇,深绿的叶子层叠覆盖,大簇大簇的粉色蔷薇花竞相盛开,一身白衣的慕若兰徐行至墙边,伸手去触花丛中开得最美最盛的那朵蔷薇,指尖触及花瓣前快速一顿,她拂开簇拥着花朵的叶子,瞥见躲藏在叶下的尖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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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公子,部属奉将军之令前来支会一声,北军大营里出了间隙,在揪出此人前公子不成呈现在虎帐里。”
后宫嫔妃轮番服侍在李佑床前,身怀龙种的燕贵妃更是成了太后战役阳候眼中的宠儿,捧着护着,恐怕磕碰到她肚里的胎儿。世人不言而喻,如果李佑就此一睡不醒,这燕贵妃腹中的孩子将是独一的血脉,但愿是个皇子,就算不是,依着太后的手腕,也必定能弄出个皇子来。
“将军府出了何事?”听到周显赶来北疆的动静,周裕那雷打不动的脸终究变了,阿谁书呆,让他呆在府里不得乱跑,他倒是当作耳旁风,文弱墨客一个跑到北疆来又能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