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在废帝失势后挥军回京,是要为凤氏一族昭雪,抑或是听闻太子活着,筹算找到他并搀扶其继位?
夏风轻柔,异化着丝丝草木花香的气味拂过鼻间,周裕望着树影班驳处,微醺的眯起眼,摆手挥退部下,他在院子里闲庭信步。
院子里有棵矗立富强的梧桐树,繁密的枝叶挡去夏季烈烈阳光,树荫下摆着一方石桌,周裕一袭轻浮便袍坐在桌边,立于一侧的部下正向他汇报克日来圣都城产生的剧变。
北疆,同源堆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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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飞影今后仰,避开她撩人的气味,有种不妙的预感。
周裕的视野跟着脚下那些斑点挪动,头也不回,“说。”
莫非,真是先皇留给李沐的私兵和火器?
未尽之语,不言而喻。
“带着我的信物去虎帐找我父亲,点兵五万随我回京,三今后雄师开赴。”
那跷着腿像个痞子一样坐在床边的年青男人壮硕矗立,端倪俊朗,一双黑曜石般闪动敞亮的眼睛,唇角勾起噙着文雅的笑容,鲜明恰是东陵擎部下暗卫首级,飞影。
他一向不敢小觑了李沐,当时他将计就计避走南疆,临行前费了番工夫保全他运作多年的禁卫军。从他部下谍报网传来的动静来看,李沐收伏了叛军,或者底子就是李沐私养在外的兵马,在攻打皇宫时另有另一股持有火炮的人马支援助攻,这让他想到叛军攻城时以火炮声东击西的那帮人马,想来是同一伙人。以那些人神出鬼没的迅猛行动可看出他们就藏匿在圣都城郊野,具有那般连御林军都没有的能力无穷的火炮,究竟是甚么构造?为何要帮李沐?
夜朗星稀,慕若兰毫无睡意,披了件薄纱外套在院子里散,她抬头凝睇缀满星子的广漠夜幕,素净白净的脸上出现轻柔的笑容。
脸颊微热,慕若兰抬腿踹在他小腿肚上,笑着靠近他,恶作剧般的说,“你主子美人在怀,哪还记得我这个昔日‘宠妾’,我见到飞影大爷你是真的高兴,你不呈现我都要健忘一件很首要的事呢!”
如果周显未出事,周裕确切是筹算坐观虎斗,但乍闻凶信,他整颗心烦乱,担忧,哀思,气愤,仇恨……一时候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急怒攻心下吐血。
周裕及其部下保护包下了堆栈后院几间配房,连着整座清幽温馨的天井,与人来人往的火线客房隔分开来。
飞影‘嗤’的一声笑,放下脚,双臂撑在身侧今后仰,“你想问的是主子吧?”
慕若兰峨眉高挑,拢着衣衿回身快步走进寝室,关门插上门栓,然后往床榻走去,屏风后黑影一闪,她脚步顿住,低声斥道,“谁?出来。”
南军偏安一隅不问朝野近八年,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圣都城,打得甚么主张倒还真不好说。当年,飞鹰将军被废帝骗回圣都城,一起暗害埋伏不竭,都没能要了凤玄骁的命,若非救援困在宫中的先皇后和太子,也不会被烧死在凤仪宫。凤玄骁身后,他麾下十万南军曾有发兵讨伐为主帅报仇的行动,但被北军和御林军联手弹压,以后南军副帅与朝廷达成前提,这才安定下来。
一阵风起,身边石灯微闪,倏然燃烧,周遭刹时一片乌黑。
算算日子,再过两个多月也该到周秀的‘产期’了,处心积虑运营这么久,是该有所行动了。
合法周裕停在围墙下低头凝睇黄褐色的泥土地上迟缓爬动的蚂蚁时,拱门处黑影闪过,一个青衣侍卫疾步走至周裕身后,拱手恭敬道,“大人,暗卫有动静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