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处就是绍筝体贴的脸。
“呵！还是个愿为了慕女人舍了性命的小美人儿！”巫紫衣娇媚一笑，目光投在绍筝的脸上。
“如何？昆仑山一别，慕女人筹算同我老死不相来往了？”
面前已是帝都城郊，放眼放去，一派式轻风景。
“巫紫衣，你有甚么冲我来！别难为她！”慕清玄盘膝坐在蒲团上，悄悄推开了拦在身前的绍筝。
绍筝大惊。
跌跌撞撞地寻了个陈旧的地盘庙，慕清玄再难支撑，喉头一甜，喷出一口暗紫色的血。
慕清玄只得强撑着一口气，尽力保持着脑筋中的一丝腐败。闪转腾挪，穿街过巷，总算是身后没甚么动静了，慕清玄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明朗的声音过后，巫紫衣已经笑吟吟地立在了庙门前。
绍筝呆了呆――
慕清玄皱了皱眉，没言语。
肩膀上的麻痹感垂垂分散开来，慕清玄晓得这是毒性在发作，她奔得越快，行动越大，毒性散得就越快。可大敌当前，不从速找个稳妥处，更是凶恶非常。
巫紫衣歪着头，瞧着她，用心挤了挤眉眼。
“小女人这般担忧我吗？”慕清玄说着，勾唇一笑。
她心神一松，身上的力量便散了，绍筝不待挣扎，就被摔在了地上。
“如何，心疼了？”巫紫衣调笑一句，不再理睬绍筝，更不在乎她警戒的目光，径安闲慕清玄身侧的另一个蒲团之上，也盘膝坐下了。
“无妨……”慕清玄的声音有些抖，“……没有性命之虞……把毒逼出来就好了……”
绍筝听到慕清玄闷哼一声，就知不好。
接着，她凝着绍筝，上高低下打量了一番。
“你还追来做甚么？”
她说着，盘腿而坐，手上掐了个法诀，双眼微闭，不再作声。
“很疼吗？”绍筝体贴道。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面前的这个小女人。继而双眼微眯，冷冷地不知骂谁道：“公然都是蠢材！”
“慕女人有小美人儿相陪，公然是运气不错啊！”
身形一闪，绍筝挡在慕清玄的身前。
绍筝默。
绍筝心中一紧，于她话语中仿佛发明了甚么，但是却转眼即逝，捕获不到了。
绍筝一个轱轳站起家，扶住摇摇欲坠的慕清玄。
绍筝来不及收回目光，别扭地撇过脸。
“呵！”巫紫衣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这话如果出自别人丁，我临时信之；出自慕女人你的口中，紫衣当真感觉好笑之极。敢问，当年是那个说的‘甚么正邪？都是狗屁！’？如何，慕女人拜入了峥云门下便成了‘正道’了？试想当初如果进了我凌云呢？‘峥云’、‘凌云’不过一字之差，在慕女人的心中，便是千里之遥了吗？”
“你还好吧？”她心中忐忑。
“这话，我不懂。”慕清玄微闭着眼，不瞧她。
绍筝搀着她在一只破蒲团上坐好，只见她额上的发都被汗水打湿了，一行透明的液体正沿着脖颈滚落进玄色劲装的领口处。
半夜时分，庄户人家早都睡下了，连看家的狗都没有了声响。
地盘庙里破败得很，窗纸早被凛冽的北风撕碎了。皓月当空，月光穿过窗户投射出去，恰好落在香案前的蒲团上。
慕清玄不接她话茬儿，反问道：
“有这么标致的小美人儿担忧着，我但是舍不得死的。”慕清玄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