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玄见她别扭的模样,笑笑,又道:“坊间传言,令狐光当年迷恋庶母姿色,刚当上天子时,竟想将庶母支出后宫。”
“哦。”
“宽解,”慕清玄安抚道,“那令狐光绝想不到我们还敢回城里来。这会儿啊,说不定正搂着皇后吓得颤抖呢。”
绍筝沉默。她宿世目睹朝廷一日不如一日,父皇状似殚精竭虑于国事,实则刚愎自用,当真事光临头之时,反倒没了之前的志气,只会一味对着后宫和朝臣撒气。危急关头,美其名曰“杀身成仁”,实在不过就是不敢面对的回避罢了。
慕清玄支着脑袋想了想,说:“如许吧,你问我甚么,我答甚么。不过,你问我一个题目,我也得问你一个,你也得照实答复我。”
这女子,奥秘之处不亚于巫紫衣啊!
“令狐芷的母亲是令狐光的父皇驾崩前几年收的妃子,传闻是个绝色美人,常言道‘有其母必有其女’,那令狐芷小女人长大了也定是个绝色才子。”说着,冲绍筝挑了挑下巴,那意义:你等候吗?
绍筝很想撕碎她那张嘴,明显清姿夺人,恰好常常伸开嘴就只会说些讨人嫌的话。
慕清玄幽幽的声音夹着一丝憾意。
“那是五年前,我四周游历,在昆仑山上碰到了同是游历的巫紫衣。当时,我并不晓得她的身份,只觉得是个浅显的修行女子,彼时一起同业,相谈甚恰,很多观点相互印证,竟发明互有弥补,遂引为知己。只是,厥后我拜入峥云门下,也晓得了一些传闻,江湖再见之时已是物是人非……”
“藏起来了。”慕清玄莞尔。
若这北朝当真颠覆了,最苦的除了百姓,怕就是后宫无辜的女子了。自古以来,女子皆被男人当作附庸,更可悲者,女子本身便不知争气,只晓得一味地求个“好夫君”;若求不得,整日被吵架凌|辱,受公婆的气,就只会哀叹“命苦”,全然不知本身去抗争。对于如许的女子,也只能叹一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吧?
“睡不着?”
“藏……藏起来了?”
绍筝就晓得她会这般戏弄本身,不屑地别过甚。
想到后宫女子,绍筝就想到了阿谁叫本身“小哥哥”的粉嫩嫩的令狐芷,不知到时候她会如何。
你……我何时承诺你甚么“公允起见”了?
慕清玄瞧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也不究查,只笑眯眯地看着她,盯得绍筝更觉毛骨悚然。
“你和巫紫衣熟谙?”绍筝深觉巫紫衣那女子神道得很,不由得不猎奇。
绍筝脸一红,这“戏法儿”看来不是大家都能变得了的。
“为了公允起见。”慕清玄一勾唇。
“小女人学坏了……”慕清玄很有深意地扫了她一眼,眸色垂垂深沉,道出了和巫紫衣的过往。
城中还是温馨如昨,没甚么非常。
绍筝无语。
绍筝一呆,若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那令狐光会不会对小小的令狐芷生出些龌蹉心机?
慕清玄脱了鞋袜,躺在榻上。
外边街上梆子声响,已是四更了。
绍筝暗想,便是说五年之前慕清玄还未拜入峥云,那么……绍筝倏的睁大双眼,要么慕清玄资质极佳,要么就是她本来就身负绝学,不然短短不到五年,怎会有如此修为?
慕清玄没有立即答复,只是看着她,半晌才道:“你今晚题目很多啊,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