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姬明月救过她的命,固然脾气臭点儿吧,绍筝决定还是忍了。护法便护法吧,也不是没护过。绍筝独一狐疑的就是,莫非调完息了就有衣衫穿?哼哼!到时候,不还得求我给你寻衣衫去?不穿别人的衣衫,你是公主吗?这么高傲?本公主也曾高傲过的,现在不也这么随和了?等你吃过苦头就晓得甚么叫随遇而安了!
“前辈,疼……”绍筝惊呼,嘶嘶地抽着冷气。
明显本来那件已经浸满血了,如何能够这么快就洗洁净了?真如果那样,这个技术,绍筝倒是极想学。
“说!你到底是甚么人!”姬明月咬着牙,一字一顿,不知是因为伤口剧痛还是因为别的甚么,脸现痛苦。
“前辈,你的伤口!”
绍筝晓得它和屋里那位都是狐族,必有渊源,璇儿担忧姬明月的安危也是有的,遂就势拢住了它毛团般的小身材,坐在门前的木头台阶上。
“方才瞥见你的伤口,我想细心瞧瞧,不晓得为甚么俄然指尖发烫,就放出光来。”绍筝照实道,这事儿她本身也奇特着呢。
“你怎会……会敛气凝光?”姬明月的语声颤抖,攥紧绍筝手腕的手掌已经使不上力量了。
姬明月见她愣愣地看向本身,目光仿佛落在本身光|裸的肩头上,仓猝缩回击臂,咬牙切齿道:“还不快出去!不准任何人出去!”
绍筝立足,微皱着眉看着她。
绍筝内心暗自嘀咕着,低着头往外走。
如果在蓬莱阁岛上,本身没有折返归去,那人又会如何?会不会晕厥在那座孤岛上,直至血流而尽……身亡?
除了惊骇呢?另有……
“多谢你……”姬明月嗫嚅道。
她感觉头疼,脑袋内里像有一团乱麻被霍然抖开,有一只不知从哪来来的手,自那团乱麻的一端缓缓展开去,一点点,一寸寸的,企图把那团乱麻抻成一根笔挺的绳索。
姬明月不为所动,手掌压着伤口,气若游丝:“你手指上……手指上的金光……是哪儿……哪儿来的?你若不说,我……我便不让你……治伤!”
“我天然有备用的。”姬明月莞尔。
“你们的费事来了……”
“那……那如何办?船还没泊岸,又没有裁缝铺买衣裳……”绍筝犯愁了。
又要如何?
真的如此吗?绍筝抚心自问。
便同阮瑶各自回舱了。
绍筝一抖――
连这个词,绍筝都是头一遭听闻。
敛气凝光吗?
看着面前已经昏迷畴昔的女子,绍筝无声地感喟:受了重伤,还能撑这么久,该有多强的意志力?到底是甚么在支撑着她呢?
绍筝摇点头,道:“我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就好。三师伯,你们都请回吧。”
姬明月被她盯得心头发紧,咬唇道:“我的衣衫,是谁……是谁替我脱……”
但是,姬明月却没有回应她――
船行海面,顺水。船帆鼓胀,风缓缓吹来,带来了海面上咸|湿的气味。耳边偶尔有船工说话的声音传来。
印玺和阮瑶见她安然出来的,也都松了一口气。又看到她衣衿上有血迹,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份固执绍筝也是服了。流了那么多血,伤口又那样深,她到底是如何忍下来的?甚么“敛气凝光”到底是甚么东西?让她不顾性命也要问个清楚。
“等等!”姬明月突的唤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