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用心肠跪在炽热的青石板上,一动不动。
卫云兮看着玉和忽青忽白的神采,心中点头感喟,玉和和她一样,在北汉不过是异国他乡无根之人,她想要奉迎淳于太后如许在深宫中浸淫几十年的夺目老妇人,还是缺了很多火候。
卫云兮看着淳于皇太后走了,这才缓缓起家,一旁的玉和看着她神情沉着,眼中的得色一掠而过,正要再说甚么安抚的话。卫云兮一双幽冷的美眸已看定了她的面上。
“走了。宫门落匙之前就走了。”萧世行轻抚她的长发还答道。
卫云兮慢慢道:“皇上如果信他,就给他兵权。他会还皇上一个安宁的天下。”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那么平淡,仿佛说的不过是无关紧急的事。萧世行心中一震,不由深深地看向她。
淳于皇太后顿时语塞,她微微眯起衰老而锋利的凤眸,冷冷地看着深深伏地的卫云兮,沉吟不定。
卫云兮沉默半晌才道:“这么说,皇上封了殷大报酬征南王是高低皆反对了。”
萧世行扶起她来,一摸她的脸上一手的泪。他看动手心的潮湿悄悄道:“你哭了。”
卫云兮点头:“太后与皇上是母子,哪能让皇上为了本宫再与太后娘娘复兴了心结?”她看着秦七愁眉不展,安抚一笑:“有个甚么事,秦公公就去搬救兵吧。”
殷凌澜道:“不谢,是我扳连了大师与娘娘。”
卫云兮忽隧道:“那皇上既然要派他去南楚,就要给他更大的权力。”
卫云兮看了一眼一旁的玉和,见她眼底的得色掠过,心中微微嘲笑。公然这事是玉和在淳于皇太前面前说三道四。若说她参与政事,也只在殷凌澜一事上她出了主张,劝了萧世行大胆用人。看来是淳于皇太后想要借机发作了。秦七公然料对了。
殷凌澜微微点了点头,看着他怀中的卫云兮,转过甚轻咳起来:“皇上,娘娘受了伤,其间事还是今后再说。”他说着回身便走。
她说着不顾蓦地变色的皇后玉和,走出了永寿宫向着太庙而去。
“云兮……”一声低声的呼喊将她从迷梦中唤醒。
满殿中的人听得这一句都怔忪了半晌,女官们纷繁噤声。卫云兮站起家来,恭谨赔罪:“太后娘娘恕罪,是臣妾的错。”
卫云兮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长叹一声道:“是啊,臣妾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恶梦。”
卫云兮看着一室清净,缓缓地闭上眼,再也没有泪能够落下了。那恶梦早就成真,只是她仍然不甘不肯,没法真正走出。
这一句已是极大的欺侮。作为一个女人老是羞于被人说曾经嫁过,更何况还是被废的皇后。殿中一干宫人闻言都面面相觑,眼中透露模糊可见的讽刺。卫云兮面上不动声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淳于皇太后看着她冷酷的神情,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受。
卫云兮微微一笑:“如何会呢。臣妾只是替皇后娘娘感觉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