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寻达到疆场以后,双眼就只盯着西风,却见西风使的并不是长剑,而是一条五丈余长的红色绫带,那条雪练当空卷舞,时而矫若游龙,时而翩如惊鸿,却于文雅翩然当中夹着慑人的杀气,激起周遭数丈的积雪,漫天飞舞。
锦瑟噗哧一笑,道:“我只是它们的御主,但它们现在的仆人倒是玄武和白虎了。”
雪千寻仓猝双手掩耳,紧接着,黑洞里冒出一张脸。
白虎好言安抚朱雀,蔼声道:“别哭,好孩子,婆婆晓得你敌不过西风。”
玄武公公阴沉冰冷的脸俄然变得冲动起来:“是小风儿出事了?她如何样?快快快,我们走,她在哪儿?”
“雪千寻!”锦瑟俄然冷声道:“这是存亡决斗,不是拿来玩的竞技。何况,像西风和唐非这类人,一旦打起来,诡计禁止者,无异于找死。”
“它……它就是爬上趴下。”锦瑟尽力掰开雪千寻的小手,道:“忘了奉告你,爬上趴下是只狒狒。”
“我的娘!”唐非大喊小叫,再也不敢斜视,经心投入与西风的战役当中,刀法蓦地狠恶了一倍。
锦瑟微微一笑:“它叫‘爬上趴下’。”
锦瑟小牙一呲:“她要急死了。”
“锦瑟也不可么?”雪千寻殷切地望着锦瑟。
清闲神教一众教徒欢乐鼓励,齐声号令。
锦瑟道:“冰魄绫绡。是北冥织娘以异化了冰魄的雪蚕丝织成,兵器谱上排名第五的宝贝。西风极罕用到它,看来她是相称正视这场决斗的。”
雪千寻问锦瑟道:“西风拿的是甚么?”
不过,那也当然不是人类。
“呀!”雪千寻惊呼一声,紧紧搂住锦瑟的脖子,几近把她扼得喘不过气。本来从洞里冒出来的,是一张千沟万壑、黄毛富强的脸。――那绝对不是一张人类能够长出的面孔。
白虎婆婆只好从狒狒身上跳下来,拍拍它的头道:“爬上趴下,你乖乖在家睡觉……”
两人的战役非常狠恶,雪千寻焦心肠对锦瑟道:“我们快去拦下他们吧!奉告唐非,等西风的伤好了再打。”
锦瑟心中一搐,凄然道:“西风如果当真了,清闲神教中恐怕只要东方护法青龙能够禁止。但是,现在青龙却不在。”
雪千寻长舒一口气,竖眉:“我头发还没梳好呢!”
那位老婆婆笑嘻嘻地拍了老公公的头顶,笑道:“玄武老头儿,你就不能对小锦儿慈爱点儿?”转而对锦瑟道:“出了甚么事呀?”
雪千寻仓猝闪躲:“不敢,我可不想三花聚顶披头披发。”说着,工致地将发髻挽好,又道:“朱雀姐姐到底如何了?”
雪千寻听了浑身颤栗,冒死点头。
最后一个字刚喊到一半,西风的冰魄绫绡突飞大进,厉气截断了他一缕发丝。
玄武公公吹胡子瞪眼:“小风儿出事了,喝个甚么鬼茶?”说着,闪身来到锦瑟身边,声音霹雷隆:“快走吧,小锦儿。”
锦瑟一合掌:“几乎忘了!还不是阿谁臭风的事,快跟我走。”拉着雪千寻便跑,一面跑一面说道:“朱雀说西风私行拿了她的止痛药酒,现在不知躲在了那里。但是,再等一个时候,她便要与唐非决斗了。”
朱雀抽泣道:“既是西风大祭司用心想拿,我又怎能看得住?”
雪千寻还是有些惊骇地望着阿谁凶神恶煞的鳄鱼,躲在锦瑟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