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寻没法挪动脚步。这一刹时的变故是雷霆没顶般的打击,气愤、悲哀、惊骇与绝望,各种庞大的情素充塞于胸臆当中,雪千寻满身都在颤抖,不管如何也节制不住,惨白的十指竭力按在琴弦上,宫商角徵呆滞在温吞的血气中。
“哈——欠——”屁音刚落,黑暗中传来一小我梦话般的喃喃:“小嗓音恁个*呵!”
“不要自作多情了,我对你的真身没有任何兴趣。不过,要提示你的倒是:不想将来悔怨的话,最好现在杀我,因为我的傀儡术迟早会赛过你。”
“再不放手,就要骨骼碎裂了!”
西风嘲笑:“好啊,既然你那么但愿这个洞窟崩溃。”
“那你就作为一个知名之辈死去罢!”
西风的敌手行迹诡异,只听获得他的笑声在某个快速飞奔的钟里鸣响,方一辨清方向,那只钟下便会飞出一道黑影,转眼钻入别的不知哪个钟里。钟声此起彼伏,阵容悍勇,锦瑟和雪千寻感到头晕脑胀,而置身群钟的西风则更似晕眩,她一面遁藏飞钟,一面追逐阿谁黑影,却老是差之毫厘。
女人蓦地飞起一脚向雪千寻小腹踢去,雪千寻急躲,对方的一脚踢在她髋骨上,痛得她眼圈泛红。
说完,终究放弃最后一根琴弦,缓慢飞掠而去。不善于近身作战的第五魅轻功格外高绝,获得自在的她一刹时便将吊住锦瑟与西风的琴弦抽去,同时逃得无影无踪。
雪千寻随即反应过来,忙叫道:“西风,快出来啊!”话一出口她也立即明白:如果西风能够破解,当然不会比及现在。
或许顾忌西风的力量,傀儡师在她的身材上穿戴比锦瑟更多的玄色长线。不知她方才经历了如何惨绝人寰的痛苦,却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传来。
雪千寻端坐于地,置琴膝上,道:“我以琴音突破钟的‘惑音’,那一刻,你把西风拉出来。”
“快走,雪千寻,找西风去。”锦瑟望着她的目光有几分歉意。
“你!你这个死丫头。”女人的声音打着颤音,旋即,豁然道:“你诱我现身,我才不会被骗。”
“你如何了?”发觉到身边人不平常的气味,锦瑟体贴肠问。
气若游丝,绵绵悠长。余音绕耳,唐非拧了一阵眉:“啧……”
雪千寻纹丝不动,沉着地辩听身边的每一个纤细的响动。她来了,在劈面略微偏左,十丈,五丈,七分,十厘,一毫……到了!
西风将雪千寻推给锦瑟,丢了句:“等我。”单独向前走去,沉声道:“玩钟的,报上你的名。”
唐非知是有人玩弄他,非常气恼,呛啷一声拔出大轰隆,虎吼:“谁?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休要藏头缩尾做那王八乌龟!”
“又要钻洞?”锦瑟望着乌黑的火线,皱眉。
西风的这一招,是同“指剑”类似的道理:将真气与灵力凝集于指尖,从而将无形的剑气化为有质的力量。本来,指剑难以停止远间隔的进犯,但是坚固纤细的琴弦却成为杰出的介质。只是如此一来,最艰巨的环节便是如何精确地瞻望进犯目标,因为琴弦如光芒般散射,傀儡师能够躲在任何一根弦的绝顶。
“这深深的地下,竟然叫做太阴山?”唐非不由迷惑,旋即长声大笑,朗声道:“不巧了,唐非倒是从天而降一猛虎。常言道,一山不能容二虎!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内力已在体内爆满,大轰隆在其掌中收回低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