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风烟传 > 第二百八十九章 迎雪行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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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鲁只简朴地点了下头,那郎将一反方才的形状,躬身将那石块放回地下,又以拳头压肩向风灵行了一礼,头也不抬返身拜别。

风灵提着马鞭,挺身挡在大富跟前,怒喝道:“贺鲁部的儿郎好生威风,要同一头老犬相斗么?先同我这双身子的妇人斗上一斗如何?”

见他这般描述,风灵心中大定,稳住了手腕,重新将那银链扣上脖颈,塞回衣领内,顺手整了整混乱的衣领,扶着腰腹从地下站起:“既有圣物在此,且你也认得它,此帐便不容你随便出入冒昧。”

贺鲁搓了搓脸上的虬髯,俄然转了话道:“康达智那一桩……你还记恨着罢?我若同你说,柳爽向我借兵时,只说要堵索慎进的口,一字未提及康达智,我并不知内幕,你可托我?”

虽有这狼牙圣物护身,但风灵深知贺鲁狡猾无常,到底身陷淖泥,不能全然放心,遂唤了大富在帐门前守着,这才勉强能寐。

风灵一挑门帘,鲜明立于门前,抬手一扬,马鞭蛇游般地闪了畴昔,正中一名突厥郎将的手腕。那郎将手里掂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块,嘴里骂骂咧咧地正欲朝大富砸去,教风灵一鞭震麻了手腕,一翻手,石块掉落在地,反倒砸中了本身的脚。

这回风灵却笑出了声,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话,笑得令贺鲁浑身不安闲。“这么说,风灵该多谢将军照拂。可风灵心系全部西疆的商户,非论是唐人,还是粟特人,抑或是外来的胡商,倒不若请将军一并照拂了,退回多罗斯川,永不相扰,何如?”

风灵的目光渐渐地在他脸上转了一圈:“信不信的,现在又有甚要紧?人已死了十年了,信你,能教我义兄再活返来么?”

这一日朝晨,天亮得仿佛格外慢,帐中火塘内的余烬已不敷以暖和毡帐,风灵在睡梦中猝然被冻醒,身上的大毛氅不知何时滑落至地下,幸而睡榻上垫着的毛褥子拢住了她大部分的体温。

他这话风灵曾悄悄自问过数回,常常想起,内心多少有些不大痛快。以往她都将和亲一事的原罪推向柳氏党争,但究竟底里,李治确切在面对内患时拿了她来挡内乱,血亲骨肉在皇权天下面前本就脆弱得不堪一击,只怕太宗在时,陷在如此地步中,也不会推拒了贺鲁的求亲。

说罢回身打了几个唿哨,几匹战马踏雪而来,贺鲁翻身上马,粗声大笑着号召众郎将行猎去,马蹄将地下的积雪踢起,腾起一片雪雾。

贺鲁一踌躇,寂然地摊了摊手臂,本想说些甚么,话到嘴边又教风灵打断。

风灵马上便认识到她胸前那狼牙络子是多么的有功效,

她的肚腹内俄然一阵不满的踢腾,仿佛亦在抗议外头的酷寒。风灵将落地的大毛氅拾起,裹在肩头,腹内的小拳头仍在不时地挥动,仿佛是玩皮的孩子在摸索阿母的忍耐底限。风灵抚着肚腹无端想起拂耽延曾鉴定这一胎定是个女娃儿,遵循他的说法,那歇性子似他,循分沉稳,而这个在娘胎中便不肯循分的小莫诃,正同她如出一辙,故此必然也是个女娃儿。

贺鲁低头蹭着脚下的积雪,隔了好久,再昂首时,神采凝重起来:“高昌如何,焉耆如何,龟兹如何,哪一个胆敢抗唐?顺服大唐又如何?还不是一个接一个地教你们大唐的贤人扫平了故国?即使我退回多罗斯川,带着帐下子民循分游牧,应岁进贡,大唐便会情愿与我划地而治,任我们安闲放牧度日了?迟早有一日,唐军兵马会将多罗斯川踏平。拂耽延便是大唐指向西域的长刀,他在西疆荡平了多少小部族,现在毕竟是挥到了我这儿。与其等着故地遭夺,子民受辱,还不若抖擞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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