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曲们齐声应和,一鼓作气冲上前,与府兵们并肩战在了一处。
“自古胜者为王,你理我姓甚么!倘有朝一日我成了西疆的大可汗,便是变动了先祖为狡狐以后也何尝不成。”贺鲁纵声长笑一番,“我说拂耽延,你自个儿的姓氏尚且不知,如何就管起我突厥十姓来?”
风灵还要再拜,那些叔伯辈的大商们却不肯再担待。
可惜这支鸣镝射出的力道欠了些,未沾到贺鲁分毫,直直击在了城墙上,“当啷”坠落。(未完待续。)
风灵原想要将韩拾郎带在身边,一转眼,却见他已如同小豹猛扑进混战中,弓马皆不得章法,仅凭了一股子怨气,毫有害怕地举刀在贺鲁部的人马中挥砍一气儿。
“都尉是个有福的,能得顾娘子如此待他,丁四儿替他欢畅。”丁四儿靠近风灵,眨眨眼低声道,快速又转成分开,号召着部曲们来领甲胄。
康家的管事一脚从大门里头跨出来,见着风灵亦是一怔,转而喜出望外埠上前与她作礼,“顾娘子怎才来,来了便好,恰好免除一顿奔劳。阿郎召了各家大贾议事,独缺了顾娘子,快些出来罢。”
“播仙镇外并不见贺鲁踪迹,只将那些老弱妇孺关押在几个大木笼内,扔在官道旁。”韩孟的面色阴沉道,想来拂耽延亦不会有多好的神采。“快回城,敦煌城怕是要不好。”
风灵垂目点点头。
“敦煌城内几近全城的部曲,都在这儿了。”风灵缓了缓气儿,很有些倨傲地挑了挑眉,回看向拂耽延。
“丁仓曹……”风灵这一日谢过太多人,欠下太多情面,到了此时已不知该如何伸谢。
堂内世人皆拿眼来瞧她,眼色中竟透着沉重的期许。
距城门比来的一间酒坊内,店东、酒客、杂役皆出来瞧风灵带领部曲出城的热烈,惟楼上雅间内的索良音,稳坐不动。她盯着窗外出了好一阵的神,直至部曲步队身后的烟尘也再望不见,她方才幽幽感喟了一声,取过案上的一盏浊酒,踌躇了一下又放了归去。
“延都尉本日一早领兵出城,去挽救遭羁押的外城廓妇孺,你可晓得?”
风灵只假装未见,淡然问道:“挽救的那些人在那边?”
“大萨保。”风灵跨进厅堂,不自发地将已到了口边的“阿兄”咽了归去,规端方矩地唤了声大萨保,作了个礼。
“是了,我们粟特人行商,虽讲究好处来往,不肯做亏本买卖,可哪一个是少了血性的,大义当前,毫不推委。都尉肯为那一寨的妇孺豁命,我等岂能坐视不睬。”
风灵倒吸了口气,呛进了些许灰尘,狠恶地咳了一阵,拂耽延皱起眉谛视着她,待她咳嗽停歇了些,冷声问:“你来何为?跟着你的那些是甚么人?”
“风灵……”康达智站起家来迎她,凝重道:“外城廓……你可晓得?”
风灵心焦,上前与府兵谈判,府兵却只一个劲儿地要风灵与部曲们稍候半晌。
风灵内心虽有些气未平,但也晓得轻重缓急,仓猝回部曲步队中,带领着部曲们跟在府兵背面,马不断蹄地往回赶。
世人一言一句地抒发了一通,终是康达智皱起眉头抚掌停止道:“我们莫在此担搁,托付了各家部曲,使大娘赶去援助方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