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风烟传 > 第一百三十章 初见长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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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灵下了胡榻,倚在单扇樊篱边,朝那书案望去,仿若拂耽延就在那处坐着看书普通,仿若下一息他便会昂首冲她似有若无地一笑,招手唤她畴昔。

风灵暗忖,只怕他们想得知的是她怎会有如许的技艺,又是甚么样的来源,如何婚配了他们阿郎。

“自是要去。”风灵毫不踌躇道:“恰是要去替阿延求个安顺早归。”

怔了片时,她悄悄地低叹一声,上前将那烛台上的烛火一一燃烧,无声地同本身道:敦煌城郊流民遭屠,城内富户乡绅灭门,朝廷没法向已归顺的阿史那贺鲁发难,总也要责成兵部给个交代,兵部不过是要拿人来做个姿势,走一走过场罢了,毕竟也不会真降下甚么大罪,在突厥人跟前打了自家脸面,不过月余,他便也得归了。

“哎。”仆妇一听风灵亦是信佛教的,内心非常欢畅,忙催道:“娘子无妨快些沐浴换衣,时候也不早了,若去晚了,寻不到个好坐处。”

转眼风灵在怀远坊内已住足了一月,每日开市而出,闭市而归,将那商道上传得赫赫扬扬的西市细细地筛了一遍。西市胡商浩繁,少说有半数是贩货到沙州去的,亦有从沙州运了西域的东西返来贩售的。

她循着那气味,缩进被衾里,用力吸了吸鼻子,仿佛窝进那老是温热坚固的胸膛。

又一日,她在食肆内,自一名布商口中探知,沙州最大的布坊顾坊忽就闭门了,通盘的运营皆转去了西州,现在将要开春化冻,全西州都在等着顾坊今春的新锦,买卖非常做得。

她自回了正屋去歇,进了屋子,偌大的正房内只她一人,烛火倒是透明。仆妇在净房内置了浴桶,请她去沐浴,宅中无婢子,梳洗诸事,还得靠她自行对付。幸亏她也不是那等娇贵的,无人奉侍也过得。何况她才欣喜地发觉,长安城不似沙州那般枯燥缺水,每日用水要节缩着来,此处水源丰足,每日都可随便沐浴洗濯,仿佛重回江南道。

“原是阿郎每日要练拳,不想娘子也有这常例。”

屋子清算得极简,不见摆放八宝小巧柜一类金饰,同沙州折冲府内他那间卧房如出一辙,只以一扇单屏樊篱,将正屋外间隔开,樊篱以绢作底,满地的荷叶莲斑纹,满是手绣。樊篱一侧设了胡榻矮几,几上端砚笔架,倒是好久不消的。

想到拂耽延,风灵俄然泄了气,手脚提不上力,便胡乱地收了势,坐在屋前的木阶上,抓了帛帕拭汗。

风灵混迹在西市,自来往商客那边探听着有关沙州的只字片语,获知敦煌县令年节后,公然因外城廓流民及城内大户遭屠的事领了罪,当场解聘,徒三千里。风灵悄悄一算,徒三千里,恰是弥射的领地内,流徙于张伯庸佳耦而言,倒也不算太坏,好歹能与韫娘共聚嫡亲。

这日晨起,风灵在院中练过一起拳伸展筋骨,引得仆妇与杂使的家仆在廊下立足张望。风灵耳力好,等闲就能闻声他们的细声低议。

怀着如许的心境,风灵将正房内的烛火一个接一个地灭去,屋子沉入一片昏黑中,唯有屋外院中石灯晖映出的火光,透过窗棂上的厚纱挤出去,朦昏黄胧地将屋内照了个大抵。

再过了数日,总不见拂耽延返来,风灵开端生了孔殷。她在西疆如鱼入水,能游刃不足地密查到想密查的统统动静,可身在长安却好似眼盲耳聋,全无方向,只得干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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