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飞天问他如此仓猝所为何事,李岩据实以告。司空飞天道:“当仁不让,此事算我一个。”沈驰也道:“我之前随过张氏,体味一些赋税之事,也算我一个。”李岩本就是故作平静,此时有了二人帮手,闻言大喜。当下三人分分开来,到处体味粮价。
李岩闻言点了点头,进了书房,却见宇文波纹还是穿戴早间返来时的衣物,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手边还压着一本书,想来便是在看书中睡去的。他也不便打搅,看着周边挂着一件披风,便悄悄走畴昔取下为她披上,正要分开,却瞥见那本覆在桌上的书,封面上画着一个持枪的将军图象,说不出的威风凛冽,竟似与鹿晓忆所画的图象同一笔意,图象中间写着四个字“枪王传奇”,本来竟是一本传奇话本。
他先回到本身房中,拿出纸笔将赋税重新计算一遍,又别离得出浅显施助与以工代赈的耗损,核算无误以后,便去前面找宇文波纹。却听侍女说公主返来也不肯歇息,一向在书房待着,不让人打搅她,又说李公子返来便请他出来诉说赈灾环境。
宇文波纹看着他,道:“你来做的话,说不定会把我府上的人获咎个洁净,又何必趟这趟浑水。赈灾不是那么轻易的,说不定另有人看你不扎眼,要背后给你使绊子。”李岩笑道:“公主有行侠之心,李岩便没有行侠之胆么?”宇文波纹道:“好,我信得过你,此事便交由你一力承担。”又给他一面令牌,着他以公主府的生杀之权,李岩接过抱拳拜别。
阿史那瑕早从宇文波纹那边获得李岩白天如何安排赈灾的景象,此时冷眼旁观,见李岩这一些行动包容百家气势,非常诧异。李岩批示若定之余,看着十来万百姓的惨状,又想起何艾来日大雨的预言,脸上忧色重重,阿史那瑕更是对他另眼相看。
直到巳时过半,李岩才见到宇文波纹返来,故意问她灾情如何,宇文波纹却神采仓猝,着人从库房抬出两箱金银,说是已在城外设了粥棚,要去买粮赈灾。李岩见她双眼通红,显是一夜未睡,便上前道:“公主,若信得过鄙人,便由鄙人代庖,公主一夜辛苦,还是去歇息一下吧。”宇文波纹闻言,面上讶色一闪而逝,道:“我不盯着的话,只怕他们监守自盗。莫说是我府上,国库的赈灾银两都有人敢动的。”李岩正色道:“公主信得过鄙人,便交与我把守。”
到了城外,李岩见了因灾流浪失所的灾黎,才知何谓绝望。一个个衣不蔽体,牵着孩童妇孺或立或卧于泥泞泽国当中,眼神中的茫然明示着对世事的麻痹,独一能看出还是活人的处所,便是还异化在其间的落空亲人的痛哭声。这些已失故里之人身无长物,那里还看获得保存下去的但愿,他们行到其间,或许不是因为这里有活路,而是因为大师都在朝这里走的原因吧。周边更有守城军士束装待命,一旦有异动,便要出兵弹压。
大师累了一天,眼看诸事尚在把握当中,且已能够按次序前行,便也回府歇息。晚间仓猝吃了些东西,宇文波纹一日一夜间顶多就睡了一个时候,眼瞅着再也撑不住,大师便让她先去安息,也恰好能够筹议一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