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巳时过半,李岩才见到宇文波纹返来,故意问她灾情如何,宇文波纹却神采仓猝,着人从库房抬出两箱金银,说是已在城外设了粥棚,要去买粮赈灾。李岩见她双眼通红,显是一夜未睡,便上前道:“公主,若信得过鄙人,便由鄙人代庖,公主一夜辛苦,还是去歇息一下吧。”宇文波纹闻言,面上讶色一闪而逝,道:“我不盯着的话,只怕他们监守自盗。莫说是我府上,国库的赈灾银两都有人敢动的。”李岩正色道:“公主信得过鄙人,便交与我把守。”
正在此时,宇文波纹迷含混糊中醒来。她本来躺着如何也睡不着,想起书房中那本书上写有赈灾的过程,便来看着参考,谁知书上也如记流水账般寥寥写了几笔如何赈灾,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描述当时惨状及杨烨的爱民之心。
约到午后宇文波纹返来,满怀镇静隧道:“陛下固然在宴请怀瑜公主,但是架不过我胶葛,在户部、工部分歧建议下,拨了你计算成果双倍的赈灾款下来,最晚后日便可齐备。如此看来,这些哀鸿重修故里也有但愿了。”李岩想起于九音所言旧事,摇了点头,道:“恐怕一定,还请公主多多盯着这笔赈灾款的去处,只怕有人在打主张了。”贰心知即便有偏差,也毫不会偏差这么多,定然是有人想借机发财了。只是别人微言轻,实是插不上手,如果公主能盯得紧一点,起码能让哀鸿多得些好处。
前来保持次序的武人有很多是集英馆的,另有一些是天都武林人士,李岩便让宇文波纹出面,让大师在一面布帛签上名字,构造大师分红几拨人手轮番执勤,并承诺在御前向天子汇报世人侠义之举,并向天下武林鼓吹,这一举无异于许以名利,天下又有几人脱得了这个圈子,顿时博得欢声雷动。
李岩马上解缆前去“太白居”,固然走天津桥路途比来,但在桥上会被巡查军士一览无遗,是以他仗着内功从河下泅渡而过,到河道边沿仗着轻功沿堤而上,躲过一应监督,循老路进了李湛房间。
李岩却不睬他,让他们静等,本身先去四周粮店咨询代价。却在集英馆四周遇见了司空飞天与沈驰。在凌云之时他也常与司空飞天参议技艺,沈驰倒是好久未见,没想此次也下山来了,实在二人并无太多恩仇,李岩也上前恭恭敬敬叫了声“沈师兄”,沈驰虽未答话,却也慎重还了一礼。
李岩作势大怒,上前一掌掴倒,执事口中吐出一口血,混着两颗牙来出来。李岩道:“公主予我生杀之权,你头颅临时寄上,拒不从命,现在免你执事之职。”又指着另一个跃跃欲试的人道:“现在起你便是府内执事,若做得好,我自会在公主面前夸你功劳,便不消做个临时的了,去吧!”那人本为执事帮手,本来要伙同造李岩的反,现在闻言却又大喜,手一招,带着世人干活去了。
宇文波纹看着他,道:“你来做的话,说不定会把我府上的人获咎个洁净,又何必趟这趟浑水。赈灾不是那么轻易的,说不定另有人看你不扎眼,要背后给你使绊子。”李岩笑道:“公主有行侠之心,李岩便没有行侠之胆么?”宇文波纹道:“好,我信得过你,此事便交由你一力承担。”又给他一面令牌,着他以公主府的生杀之权,李岩接过抱拳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