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呸了一口,道:“我不跟笨伯的弟子说话。”说着又是一个起落,身材半空一个转折,向来时的二层窗户钻了出来。这一下比上来时难度要大很多,她还是使得举重若轻。张大通跟薛晴早就发明了,此时见苏顾分开这才出来。张大通看了看李岩,还是有些担忧,小声说道:“我们要不要弃船登陆?”李岩略一沉吟,道:“是友非敌,应当不必担忧,到了江都只怕还要同业。”表示先行归去歇息。
第二日辰时,宇文波纹携了阿史那瑕外出,说是梁王妃早就想一见怀瑜公主,本日有暇便畴昔一会,崒干天然跟了前去保护。李岩门外放着筹办好的干粮衣物银两,门口拴马桩上系着三批骏马,却不是府中统统,想来是恐过分招摇易被追踪,用心在外购买的马匹。阿史那瑕倒也罢了,宇文波纹的体贴倒是受之有愧。
李岩得空多想,与张大通、薛晴上马,也不敢走定鼎门,沿着厚载门出了城。他查抄包裹时发明内里有一张绘好的地形图,唆使了前去流光的线路,条记清秀,只怕是宇文波纹连夜形貌的,不由一阵打动。
苏顾接畴昔,见蛊虫无效,正要上前抢攻,让他得空侵犯年青公子,年青公子开口道:
“阿玉,你先停手,这位公子并无歹意。”本来李岩借着在他肩膀一拍之机,内力直透经脉,为他解了闭住的穴道。苏顾闻言回撤,只是冷冷看着李岩。年青公子表示李岩坐下,才道:“鄙人江白鹤,敢问公子高姓大名,来此有何贵干?”李岩道:“实不相瞒,只怕鄙人当前是朝廷要犯,若说出去,怕扳连了二位。”苏顾给他递过来一杯茶,口中却道:“朝廷要犯很了不起么?直接说吧,又吓不倒我们。”李岩本有开诚布公之意,见状俄然笑道:“南疆娲皇殿高徒敬的茶,岂敢不饮。”
此去流光最快的路莫过于运河乘船到楚州入海;或者南下汝州、豫州,以后在豫州乘船沿淮水东进,沿岸经光州、寿州、濠州,终究在楚州入海,便到流光。只是想来流光之战将起,淮水一线楚军海军必定严阵以待,火线如有上风,便会一鼓作气攻陷贱光,不免防备森严。即便三人罪名不便公布,海捕文书必定是有的。
实在李岩乘坐的这艘船非常不小,高低三层足有二十余间客房,起码也住满了一半人。船应是从蜀中发来的,李岩在汉阳上船时上面两层根基都住的差未几了,他们三人便住了顶层的两间客房。一层住人最杂,二层应是被一个客商包了下来,一半住人,一半放了货色。一次李岩下去时见到了,应是蜀中运来的锦缎,想来客商担忧放在底层堆栈受潮,故而租了客房安排。除了客商,应是另有护送的武林人士。蜀锦代价极贵,却因为其质地良好、花色残暴,在建康、广陵等富庶之地极受欢迎,从蜀中运至售价可比黄金。只是沿途各州府水域节制力有限,多有水贼出没。考虑到本钱,运送途中礼聘保护的佣金,若非气力薄弱的商家底子就做不起这类买卖。只是二楼客商从未出来过,李岩始终无缘得见。
李岩忙道:“娘子声若天籁,鄙人得以闻听乃是三生有幸……”少女见他文绉绉的,却不耐烦起来,皱皱眉头,说道:“我名叫苏顾,我们白苗的女子没你们那么费事,直接喊我名字便了。”李岩直接愣住,不晓得如何接下去了。他听了女子笛声歌喉,还道是个知书达理的婉约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