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手指上的伤口虽不大,但鲜血还在淌。她伸手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任何能够包扎伤口的布条。锦色见状,从枕头下抽出一块锦帕,轻声道:“用这个吧。”
“秘闻的夫人,不敢光驾宝统领,把药碗给我。”他向花著雨伸脱手来,怒焰炙烤的黑眸中埋没着一抹深不成察的悲惨。
花著雨挑眉笑道:“我那里苦了,我在虎帐里挺好的,有好多存亡弟兄。前两日,姬凤离要罚我,另有好几个弟兄站出来要替我受罚呢。你不要多想了,来,我来喂你吃药。”
“真的吗?那他是甚么样的人?蜜斯,你是不是喜好他?”锦色俄然笑着问道。
花著雨神采微凝,炎帝有能够,但不肯定。姬凤离固然救了锦色,但就能申明那些人不是他派的吗?
花著雨收摄心神,唇角渐渐勾起一丝笑容,冷澈却也贫寒。她抬手,舀起一勺子药,送到唇边悄悄吹了吹,待到不烫了才送到锦色唇边。
花著雨凝睇着他伸来的手,犹记得,当日他坐在逐阳上,向她伸脱手来。彼时,在火箭纷飞的疆场上,那一句“把手给我!”曾让她一颗心极其震惊。而本日,一样的广明白袖在她面前漫卷如云,宽袖之上,却似覆满了风雪,寒意四溢。
锦色一把抓住花著雨的手,嘴唇颤抖着,满眼期盼地问道:“蜜斯,那我……我的家人,在那里?”
此情此景,何其类似,却又何其分歧。
花著雨望着锦色涨得通红的脸,心渐渐地沉了下去。
“锦色,今后再不要说甚么奴婢的话,我们是姐妹。对了,锦色,你还记恰当日你给我的阿谁挂坠吗?”花著雨俄然感喟一声说道。
花著雨勾唇苦笑,扮男人久了,身上就连女子必备的锦帕都没有。她起家接了过来,将手指敏捷地缠绕了一下,哈腰将药碗的碎片捧起来,“左相大人,末将辞职了。”
锦色瞪大眼睛,问道:“蜜斯,莫非,你找到我的家人了?”
锦色点了点头,含着泪笑道:“实在,我内心还是很欢畅的,感谢蜜斯帮我找到了家人。只是我太震惊了,我真的没想到,我会是北朝人,小时候的事,我一点儿也不记得。我一向觉得本身是南朝人。”
锦色松了一口气,凝眉道:“不管蜜斯是不是喜好相爷,我都不要再嫁他了。蜜斯,如何说,他曾经也是你的夫君!”
“锦色,我现在的身份还不能泄漏,另有很多事情,我要持续去查。以是,你若还情愿做花蜜斯,就持续做;如果想回北朝,就回北朝。锦色,你为了我,差点丢了命,今后,再不要为了我而难堪。”花著雨渐渐说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要和姬凤离提起,就说我们是之前熟谙的。”
“把药碗给我!”姬凤离长眉微拧,黑眸中冷若冰霜,有些不耐地反复了一遍。语气冷,仿佛感染了内里的雪气普通,周身高低的气味也是冷的。
本来她筹算从姬凤离身边查探一些事情,但是,不巧地遇见了战事。现在,战事已停歇,搁置下的事情,现在该去办了。回京后,她恐怕是没法在姬凤离身边待下去了。
花著雨点了点头,昨日如果早一点儿认出锦色,锦色就不会受伤了。只可惜,一开端她没有看到锦色。
姬凤离风华无双的笑容让锦色心中刹时呆滞,脸上模糊闪现出两抹嫣红,娇羞无穷,“不算很疼了。”她低低答道,目光顿时不知往那边看了,却不经意扫到花著雨手指上的嫣红,心顿时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