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悄悄地望着他,没有哀怨,没有惊骇,也没有仇恨,有的只是傲然,就那样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他端着杯子怔了怔,面前闪现出的,是方才她抬头饮茶的文雅和萧洒。他丢动手中的杯子,回身走到花著雨面前。
萧胤深眸俄然一眯,水晶般的紫色变成幽深的绛紫。他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尖刃划破她的皮肤,挑住了手腕的筋。花著雨能清楚地感遭到,那刀刃在她腕上摩擦,锋利的疼痛左肩上的痛和这比起来,反倒不如何痛了。
肩头的疼,手腕上的疼,不因萧胤的停手而停止,而是耐久地疼着。
花著雨不是不怕痛,而是非常怕。
花著雨猜得不错,身后,响起萧胤冷厉的声音,“你说,本太子若将你这只手的手筋挑断,你猜,你这只手,还能不能为南朝的兵士操琴,还能不能激起他们的士气?”
“如何样,求不告饶?如果你开口求本太子,本太子就饶了你!”他俯身问道,狭长的鹰眸中闪过一丝阴沉愤怒的光。
“你不娶我家蜜斯,是你的福分,不瞒你说,我家蜜斯生得极丑。”花著雨瞥了萧胤一眼,见他神采不善,淡淡说道。
但是,她却还是没有告饶。
花著雨清眸一眯,在萧胤看不到的暗影处,闪过一丝寒光。随即,她却浅含笑了,淡淡说道:“大抵是不能了吧!”
萧胤看了一目炫著雨,见她咬着牙,连呼痛都没有,通俗的眸中掠过一丝微光。他的手颤了颤,蓦地用力,花著雨的左手手筋被挑断。剧痛袭来,那痛如此清楚。花著雨额上再次出了汗,她不知何时咬住了胸前的一片衣衫,咬得粉碎。
但是,要她告饶?
他抿了抿薄冷的唇,缓缓站起家来,冷声道:“你只是一个丫环,一个被人操纵的丫环,既然花穆让你替嫁,你又何必为他卖力?不如,留在北朝,随了本太子,我就饶了你,如何?”
他慢条斯理地从椅子上起家,紫眸中的高深莫测郁结为山雨来前的阴霾,一寸一寸缓缓囊括漫衍开来。他抛弃手中的韧丝,将花著雨扯了过来,反剪双手,按在空中上,伸手将她右臂上的衣衫扯开。
“好!”花著雨仍然没有踌躇,干脆地说道。固然声音很沙哑,很低,但是语气还是很果断的。
求过一次,已经够了!并且,她晓得,或许向别人告饶还管用。而萧胤,毫不会因为她的告饶而轻饶她。他只会看不起她,他只会杀了她,以是她不会求他!
她直直挺着纤细而娇柔的背,好似一株矗立的修竹,不管暴风多么狠恶,都不能够吹倒普通。
“不!”她冷冷说道,没有一丝踌躇。
萧胤停了手。
这确切是一双极其标致的手,只是,便是这双手摧毁了他的胜利。
因为他手中的这只手,再不是那种苗条工致均匀的纤纤素手。萧胤缓缓放开手中的这只手,俄然感觉有些热,低首一看,手心尽是汗。他起家,将领口拽了拽,呼出了一口气,徐行踱到几案边端起茶杯欲饮,这才蓦地想起,茶水早已经被阿谁女子饮尽了。
她不会!
花著雨没有抵挡。
萧胤冷冷地笑着,怪不得南朝兵士听了备受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