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痛声道:“在帐篷内,随行军医说,说侯爷能够不可了。”
花著雨回光临时所居的帐篷内,展开行军舆图看了好久,将平、安、康、泰召出去,指着舆图悄悄道:“距此处不远的锦山上,有一座清心庵。你们两个,明日以护送侯爷棺椁为由,去一趟清心庵。”
花著雨滚鞍上马,疾声问道:“出甚么事了,侯爷在那里?”
她倚在树干上,面前的明丽春光,也似笼了一层凄哀的纱。
天空中下起了绵绵细雨,衣衫尽被雨水渗入,冰冷得砭骨。她在雨里发足疾走,一起赶往花穆的帐篷中,奔到帐篷门口,她却俄然立足,不敢再向前走一步。
花著雨握紧花穆的手,脸上,泪水缓缓滑落。
花著雨凝立在烟都的烟雨当中,四月的花雨漫天飞舞,仿若一卷水墨画,又仿若无声的韵律,拨动她的心弦。
他为何如此待她?为了法场上那几刀,还是为了当日女扮男装的欺瞒?可花著雨直觉,姬凤离毫不是如许的人。
帐篷内灯火暗淡,花穆躺在床榻上,尚在昏倒当中。他身上遍及血污,正中胸口处,插着一支金翎箭。花穆喘气很重,很明显这支箭刺中了心肺部。军医们没有人敢拔那支箭,唯恐一拔掉,就会断了气味。
“清心庵必然住着甚么人,我猜应当是教习我舞艺和琴技的萱夫人,你们务必把她接过来。”
“那一箭确切是姬凤离所射?你们可曾看清?”花著雨抬眸,眸光冷厉。
他更说过,要用他的生命来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