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无双一听,仓猝从竹榻上跳了下来,一时找不到木屐,便赤着足跪在了地上。
花著雨心中蓦地一个格登,敢情本日这一出,炎帝是为了她而来。
炎帝锋利的眸光从摆放在青石板上的绿绮瑶琴上扫过,又在皇甫无双的赤足上凝注了一瞬,冷声问道:“方才是你在奏曲子?”
很久,他抬起手,指间捏着一枚玄色棋子,始终没有落下去。一双长眸中,含着如有所思的幽光。
一曲结束,皇甫无双半晌才回过神来,“小宝儿,如许的曲子,你如何会弹奏?”
花著雨笑了笑,“既然殿下要听,主子就弹一曲。只是,主子的琴技虽好,弹出的曲子殿下不必然爱听,还请殿下恕罪!”
花著雨望了望树下悠然得意的皇甫无双,凤眸微眯,玉指轻抚,奏了一曲《烽火》。
“你说得也对啊。不过,我好久没有碰到这么风趣的敌手了,可贵有他来陪我玩玩,太将近了他的命,岂不是很无趣!”姬凤离摇着折扇笑道。
这首曲子并非如同《破阵子》和《杀破狼》那样,充满了杀气和铮铮铁骨,而是充满了懦夫参军不幸身故后,妻离子散的哀伤以及亲人离别的悲戚,闻之令民气碎。
温婉,也成了候选人之一。
温婉是凤身皇后命之事,终究在禹都鼓吹开了。如许的事情,本就传播得极快,何况,还是如许敏感的事情,又是在醉仙坊那样热烈的酒楼。就算姬凤离再有本领,也不能堵住悠悠众口。
花著雨仓猝弓着身子,曼声答道:“主子恰是元宝!”
到了第三日,炎帝已经有所传闻,而姬凤离,也刚巧在那一日和温婉消弭了婚事。接着温太傅将温婉的名字报到了礼部筹办选妃之事的官员手中。
就在选妃之事停止得如火如荼之时,有一件事却毫无前兆地来临在花著雨头上。
“是主子在奏曲子!”花著雨清声回道。
花著雨浅笑道:“主子是走南闯北去的处所多了,听街上乞食的乞丐奏的。传闻,他之前上过疆场,因为断了腿,以是才不得已做了乞丐。”
花著雨是用心奏这支曲子的,在她看来,皇甫无双如许的深宫皇子,所完善的便是到疆场上历练。太傅们口头教诲的大事理,也或许还不如她的一首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