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等颉城府这事淡下后,他便去帝都找风独影,将一族环境相告。他晓得风独影不是噬杀好功之人,她在听完了他的苦处后,定能了解并谅解他们一族的行动。而有她从中穿针引线,到时再压服天子与其他七将便是轻而易举的事,他非常清楚风独影在他们七民气中的分量,他也清楚凤影将军在大东王朝举足轻重的职位。
饮完了一杯茶后,久遥以一种非常闲散的语气道:“大哥,我在山下传闻颉城府的府吏及五百官兵尽殁于久罗山中。”他眨了眨眼睛,仿佛有些凝惑,“有山下的人闯出去了吗?”
久邈看弟弟如此慎重其事,倒是有些希奇,“三弟你要说甚么?”
久邈微怔,道:“三弟要说甚么直说就是,为何要说个‘求’字,大哥能帮的天然会帮你达成。”
迈太长阶,穿过宫门,再拾级而上,绕太小亭,穿太长廊,便到了一栋六角楼前,楼阁一半嵌于峭壁以内,一半悬于峭壁以外,楼外云雾飘游,仿佛是天外仙阁。
获得兄长的答允,久遥自从听闻了颉城府的过后,高高吊起的一颗默算是放下了一半。
“山下之人的事与我们无关。久罗山乃我族居住之净土,毫不准山下之人玷辱。”久邈的神情与声音里都自但是然的带着对山下之人的鄙夷与冷酷。
久遥跨门而入,唤着那名男人,“大哥。”
“大哥,我这些年在山下,日夕与他们打仗,以是我熟谙他们,也体味他们。”久眺望着史长,目光清澈而平和,“大哥今次取了五百多人道命,必定在山下官方掀起轩然大波,此举实于我久罗百害而无一利。”
久邈听了,眉头一皱,道:“这有甚么?先人有训‘山下之人,欺善怕恶而贪恐怕死,凡入山者杀之以儆’,百余年来,我族皆以此法震慑闯山者,才保我族的悠长安宁。”
闻言,久遥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乃至只能无法感喟。他的兄长虽是善于他,可这数年经历,已让他看尽世人阅尽世情,以是于世事之上,实在他更善于兄长。兄长取那些人的命非关性恶,非为噬杀,不过是遵守祖辈传下的“凡入山者杀”的祖训,觉得只要吓住了山下的人,山中便可规复清净安宁。
他看着兄长,脑中闪过一念,因而道:“大哥,废除闭山锁族的祖训,我们也融入山下的百姓当中吧。”这就是被全族视为大逆的话,亦是他被摈除出族的启事。
久遥顿时眉开眼笑,“我给大哥当帮手。”
久邈的话虽是说得狠,可语气却并不冷,并且目中透着期盼之色,久遥一眼便看了然。兄长这是在等他的承诺,只要他认个错,许个永不再犯的承诺,兄长便会谅解他,便会答应他重归这片生他养他的故乡。
这是一种极其纯粹简朴的思惟,拿来应对山下庞大多变的世人,倒是伤害至极。
固然久邈晓得,凭着他们久罗王族的才气,弟弟必定是用不着走路走返来的,只是现在看着弟弟狼狈不幸的描述,心头早是软了七分,只是他身为久罗族的王,却有着不能不顾的原则,“你违背祖训与族规,早已不是久罗之人,这里不能留你。”
久遥松了一口气,道:“大哥,我求你一件事。”
久邈点头。那些山下人就比如老鼠,老鼠闯进了家门,天然是要尽数毁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