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颠末书院前,却见到一个年约十二岁的少年跪在书院前的青石地上,挺直着腰杆,一向看着书院关着的大门。
清徽君听了这话便打量了少年一番,那少年虽身上的衣裳补丁颇多,却洗得干清干净的,头发也一丝不苟的扎在布巾里。打量后,便问他为甚么书院里的先生不肯收他?
哈哈哈……奴婢当时笑死了。
本日奴婢要禀报风王的便是这些,恭祝风王安康。
“既然先生出身这般不凡,何故到今时本日也不过山野村夫,未曾有才名贤迹显于天下?”清徽君便慢吞吞的问道,每一个字都让在场合有人听得清楚,“鄙人这些年遍游天下,实未曾传闻过瞿先生之大名也。”
清徽君眉头一扬,便命奴婢去敲书院的门,可奴婢敲了好多下,书院里也无人应门。因而清徽君挥了挥手,道:“总管,踢门!”
哈哈哈哈……奴婢当时听了清徽君的话便忍不住笑出声了,劈面那些人脸上挂不住,直瞪奴婢,可奴婢不怕他们,哼,还是笑给他们看!
“哦,本来先生是饱学之士。”清徽君笑了笑,“那鄙人另有一事不明,要就教先生。以先生与天子、七王的出身来论,先生好他们百倍,可本日,汝与当今帝王比拟,孰闻名天下?孰造福予天下?孰又功在千秋百代?”
这话一出,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山羊胡老头顿“扑嗵!”跪下,直朝着东北方叩首,道:“陛下恕罪,老朽绝无此念!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连连拜了几拜,才回身望着清徽君,道:“这位公子快莫再有此言,不然老朽一死亦难抵罪!”
奴婢香仪跪呈
清徽君这话一说完,那山羊胡老头顿胀红了脸,瞪着清徽君,又恼又羞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那山羊胡老头却又直冲着东北边连连恭拜,道:“此乃大不敬也!吾等读书人,岂能对陛下与诸王不恭!”
清徽君也拱拱手,脸上还带着浅笑,道:“只因拍门好久,明显闻得内里有人声,却不见有人应门,只当是有妖鬼作怪。吾居于此,岂能任些妖鬼彼苍白日下肮脏了浅碧灵山,不得已才破门一探究竟。”
元鼎六年的四月中,香仪的信又准期而至。这半年来,风独影已养成了先看信再看禀报的风俗,此次也不例外的先拆开了信。
上月给您写的信里,奴婢奉告您清徽君吹的笛曲好听得把很多的鸟儿都引来了,这回奴婢要奉告风王您,清徽君又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那山羊胡老头也是又气又愣的,偏又理亏,无话辩驳,只好道:“就教公子,拍门有何贵干?”
清徽君摆了摆手,道:“先生何必这般惊骇,天子与七王又听不见。”
那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然后此中一个头发胡子像雪一样白的老头走出来,冲清徽君一礼,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本日,山长已去,吾添为书院最年父老,便作主,收此子出院读书。”
那少年听得清徽君的话便转过甚来,说他不是书院的门生,是想去书院读书,只是书院里的先生不肯收,以是他跪在这里,想以诚恳打动先生,允他出院读书。
“喔,本来是瞿先生。”清徽君微微点头,“只是鄙人有一事不明,还要就教先生。”
通过大半年的练习,香仪的字已日趋工致纤秀,与当初的稚拙已不成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