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才不是坏胚子!”白鹮尖着嗓子在玉睿肩头,肆无顾忌地跳来跳去:“长老,长老,他们带了个好标致的女人!比仆人还标致!”
那就好,丰容真人的心只放了一半,拂尘敲在掌内心。顾云不着道袍,话里话外又透着冷淡,恐是想劝他回琼云不易啊。他微微打量顾云,现在的顾云与曾经威镇群魔的琼云剑仙几近是截然分歧的两人了。当年的顾云冷傲孤介、嫉恶如仇,为人如同手中利剑锋芒毕露,这四海八荒无人不知琼云碧虚的名号。
琼云山矗立入云,山上山下两个季候,山下草青柳绿,山上寒雪飘飘,琼楼玉宇,鳞次栉比,美不堪收。约是因为重返夏季,淳和人也犯起懒来,吃得少动得少,偶然候顾云忙里抽空来看她,不知是真睡了还是为了那日的事与她活力,总之顾云说三句淳和答不上两个字。
“来了来人!”一只白鹮鸟尖叫着从高空爬升而下,它冲势迅猛,吓得玉睿背后的道童脖子一缩,翅尖撩过道童发顶,一个旋身停在了玉睿肩上。
夏少臣欣然长叹:“可惜可惜!这么一个美人,落到了顾云这类不解风情的人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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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惨叫响起:“嗷!扭到腰,扭到腰了!”
十五乐得轻松,他从没来过这琼云山,山中奇景无数,偶然候看淳和睡得苦涩,掩上门自个儿漫步去玩。返来一看,床上还是好好地窝着一团,偶尔丰富的被窝里飘来她抓狂的只言片语“啊啊啊啊,搞不定啊搞不定!”
琼云观好像瑶池的宫观、殿宇,淳和一处也没见着。被顾云当众打了屁股后,自发毁伤了大妖怪庄严的她埋头装死,不睬任何一小我。送淳和到配房里憩息后,顾云看她伤自负的模样,想哄一哄她,孰料门外紫真叠声催促着他去太清殿议事,摸她头,被躲过,起家道:“我先分开会,一会就返来。你身材不适,不要乱跑。”
掌教受伤闭关疗养,琼云两位长老玉睿与丰容领着门下弟子等待在山腰的玄天门。
丰容也没再开口,旁人不知他倒是晓得,若不是掌教执意让紫真请回顾云,在与巫教一役后,玉睿怕是再不肯见顾云一眼。当年势已过量年,玉睿始终放不下阿谁心结。毕竟,玉睿此生就收了那么一个亲传门徒,手把手地教她道法、剑决,毕生衣钵都传给了她。厥后产生那样的事,委实可惜。
“坏胚子。”丰容笑骂道。
“师兄好走,好走!”丰容从速回礼相送,看顾云走远,转头与玉睿道:“事情已经畴昔了那么多年,师兄你何必呢,当年碧虚师兄也非用心而为之。”
“师父?”玉睿冷冷讽刺:“人还没正式回宫观,这师父叫的倒是挺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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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白柳山与巫教一战,一夜过后巫教毁灭,琼云伤亡惨痛,玉睿落空了他独一的亲传弟子,人间再无琼云碧虚的身影,而多了一个快意楼的新楼主。
“不必。”答话的青年道人瘦骨如柴,广大的素色道袍穿在身上,仿佛风一吹就走,鹰目半阖:“倘若他连老底都忘了,还不如不返来。”他腔调清冷,让人听不出是嘲是讽。然玉睿在琼云的资格仅次于掌教,他一发话,无人再敢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