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淳和的认识里,顾云是个温润如水的君子。可借着这一缕光,她发明,顾云的表面实在非常英挺,眉峰斜利,鼻骨挺正,轻抿起的嘴角看似含笑实则严肃埋没。他和别的羽士分歧,别的羽士要么如洞虚者故作持重、道貌岸然,要么和夏少臣般吊儿郎当,江湖方士的模样,顾云是通身的贵气,就和她保藏的珠玉普通。
顾云头痛了起来,气出了,人罚了,她却哭了,这怎生是好?顾云之前也是个雷厉流行、说一不二的人物,紫真做他门徒时没少吃过他的手腕,更别提那些见了他闻风丧胆的妖妖怪怪。在快意楼时,外在看他是东风细雨似的宽和,单凭这份宽和又哪能镇得住那么大场子的买卖呢?
顾云不防她行动如许大,被她拍了一脸的水,黑着脸看她。
天下最不解风情的,大抵就是这只蛟龙了吧!!!
淳和到底另有些知己,拉着袖子给顾云擦擦脸,嗫喏道:“要不,要不,你同我一块洗一洗?”
橙花甜甜的味道披发开,淳和很欢乐地嗅来嗅去。顾云按住她不循分的脸:“乱动个甚么,一会水进了眼睛又要喊痛。”
顾云手一滑,手里的符纸抖得烧成一团纸灰。
淳和乖觉地任他把本身从水中抱出,触到炙热的胸怀她就和泥鳅一样往里钻,顾云这回没再拦她,由她胡乱熊抱一气。衣上的水不紧不慢干去,顾云圈着臂弯里的她,取下簪子放下她的发,拿起木梳梳理她的发丝。她的发质很好,梳子在上面都搁不住,几近不消梳理便和婉到底。可顾云喜好给她梳发,一梳梳下去,别样的喧闹安好。
淳和“本来如此”地点点头,顿时活学活用:“顾云你真是渊渟岳峙,器宇轩昂!”
“那是当然!”提起簪子,淳和的兴趣从玉石上转移出了一部分,非常高傲道:“天上地下都寻不来第二件一样的!”
还敢骂他?顾云绷不住了,再一想起她之前各种背叛行动,掌心研磨着她的尾尖儿,往狠里减轻了一分。
“那说甚么?”淳和眨眨眼。
如他所料,淳和惊惧的尖叫声顷刻响起:“顾云!!!”
玉?被她扭得暗火从起的顾云现在只想给她个经验!
淳和在那头公然不好受,声音抖得带了哽咽,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尾巴就是她的命根子。顾云故意罚她,指间夹着点术力。这纯粹道术沾了她的妖身,满身和过了遭雷击似的,骨头缝都抖了一抖。只不过这点术力远够不上一道雷劫,于淳和而言,轻微的疼痛里异化了些又酥又痒,和蚂蚁钻内心似的。
淳和哦了声,诚恳趴在木桶边沿,歪头看顾云。
她不该是如许的,他对本身说。她合该是每天高兴,无忧无虑地活着,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自发得夺目地诈着宝贝。
“你既然问了,奉告你也没甚么啦……”顾云手里一空,淳和的话语伴着她的身材一同沉入水中,慢慢道:“在很多年前,老子也不晓得多少年前啦,就是有条蛇精拐了个龙女,才有了我们蛟龙一族。龙属神族,诱拐龙女为天界不容,在第一条蛟龙出世时九重天降下天罚给我族‘永堕妖道,不得登仙’”她的声音渐次低下:“以是,不管我如何辛苦修行,如何尽力,都只能是妖。”
“……”
淳和沐浴很有讲究,要先用橙花味儿的香肥皂细细打理一遍头发,换了水,再洗濯身子。前两日她化了本相,尾巴在地上拖来拖去,她便想着再擦一擦她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