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故交寻来,紫真剑拔弩张的气势退去几分,一脸不忿地坐下,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那条蛟龙一起的公然也是个不懂礼俗的。
她说得轻巧,明晟气得要揍她,淳和顿时捂住脸要哭:“你敢打人家!人家归去就要奉告婆婆!阿晟你凶人家,还要打人家,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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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不见就敢和个野男人上床睡觉!”堂前翠竹乱摇,风色里渐行化出道茶白身影,揪着淳和耳朵把她从顾云膝头拉了下来:“蠢货你出息了啊!”
夏少臣对顾云“不是削发人”一套说辞付与一笑,若心中无愁又何必以酒解忧?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中含笑,话倒是冷的:“观不观有甚么辨别,绛州三年大旱,在所不免。”
女子用力很大,在淳和白嫩嫩耳垂上留下两道鲜红指痕。顾云轻搂她拍着背哄了两句,看她眼泪实在落得短长,也不顾旁人在场,悄悄捻着她柔如贝肉的耳垂细细捻着。她体温不高,耳垂的温度特别低,指尖柔滑的一点凉如水玉。顾云昂首,目光顺理成章地从她的耳后滑向裹于衣内的皎皎雪色……
“我要成仙!”淳和斩钉截铁道:“我必然要成仙!”她从掌内心抬起脸,定定地看着明晟,她的声音还是娇脆,却字字掷地有声:“是,我能够活的长悠长久,但最后呢,最后仍然会和我爹我娘一样,掉光鳞片,在浅水滩里苟延残喘,渐渐地看着本身的身子腐臭,一日日死去。我成仙了,我蛟龙一族的后代子孙都会摆脱谩骂,再不会备受煎熬地死去。”
淳和打了个张口,悻悻对顾云道:“让他们两斗去,顾云我们去睡觉吧。”
抽泣的淳和晕乎乎地被顾云扯回了怀里,回到熟谙的度量,淳和半真半假的眼泪立即成真的了,可劲儿地和顾云虚:“好疼……”
“呵,小牛鼻子还挺傲气!”明晟寻到了乐子,临时将核心从淳和身上挪开,叉腰反唇相讥:“琼云?戋戋一个琼云也敢在本尊面前口出大言?!”
“他有钱!”
“不是削发人,何必禁酒?”顾云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又取出一个杯子,放在案上时长长酒注主动给它斟满:“你来观天象?”
寂静旁观的顾云怒了,他的怒也是淡淡的,不易发觉的怒,搁下茶盏时袖风不动声色一扫。
顾云袖中握起的手又悄悄放松,来人的口气,应是与淳和了解的。
“他有钱!”
“阿晟,你此次来有没有给我带甚么好东西呀!”淳和蹦到床上,嗷嗷打滚:“前次你不是说要给我去昆仑墟挖几块好玉给我做个按摩的小锤锤嘛!”
女子外看约二十来岁,比淳和年长些,但妖怪的年龄都不能当真的,淳和就是最好的例子。容色平淡,五官并不如其他妖怪般要么娇媚要么素净,仅一双横眉浓如墨染,给那张寡淡的面庞添了七分豪气。她的目光虎视眈眈地投在淳和身上,稍一扫视落到顾云揽着淳和的手上,更觉刺目,恨铁不成钢地大声怒喝道:“蠢货!还不滚过来,由得别人占便宜!”
淳和最不爱听她唠叨,两个腿来回闲逛,左顾右盼想打岔:“艾玛,不就下点细雨嘛。之前又不是没下过,我看也没如何着嘛……”
“猖獗!师高贵为琼云掌教,何能受你欺侮!”紫真攥着拳头再也忍不得:“向师尊报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