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顾云当机立断拉开与这货的间隔,撇开眼时瞥见地上冷掉的饭菜,微微皱眉:“你负气归负气,不用饭做甚么,伤的是你本身的身子。十五也是,饭菜也不与你换些热的来。”
沐浴,刷毛,抹香膏……真不是养狗吗?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淳和从十五那得了这个动静,药也顾不上喝攥着顾云衣袖嗷嗷叫:“我要去找宝贝!”
朱容走了,淳和反倒没了兴趣,趴在枕头上指头拨弄着顾云送她的小狐狸。她自娱自乐,顾云便将早上送来的账册重新翻开,没看两页淳和扯扯他衣角:“顾云,我痒,你给我挠挠呗。”
她来时没想到本该去查验库房的顾云也在房中,此时别人坐在一方金丝玉塌边,帘幕半垂遮住他的侧脸,朱容瞧不见他的神情,但能瞥见他的掌内心轻握着只玉白小手,刺目非常。在朱容心中,顾云不管何时都是严厉矜持,清正端方,从未曾见他与哪个女子密切有加。
顾云温声安抚她:“有我在,今后谁都不能欺负你。”
被轰动的顾云一时有些难堪,想抽回击却被淳和紧扣不放,淳和半闭着眼哼哼唧唧:“你方才说要陪着我哒!”
“那里不舒畅?”顾云没有多想,将账册放下。
顾云幼年入道修行,后出世从商用心运营快意楼,与年青女人打交道的经历少之又少,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哄回这只狐狸。她要哭要闹还好办些,恰好她不哭不闹,没有挽起的长发从肩滑下,青黑如瀑,将摇摆在淡淡灯光中的背影罩得格外孤寂。
“真哒?”
“阿容,淳和她病了,我身为她的饲主陪陪她也是应当的。”顾云打断她,语气陡峭却不容回绝:“你去趟百草堂取一盒楮树子与白芷,交给十五熬成汤药让他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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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这里!”淳和握起他的手就往衣里送:“背后我挠不到的撒……”
“胡说八道些甚么呢!”顾云耳根爆红,在她光溜溜的脑门敲了个火辣辣的栗子:“一个女人家别动不动就把……”他握拳在唇边咳了声:“交/配挂在嘴边上。”
淳和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翻了个身,青丝裹满窈窕细腰:“都说了,不睡金玉床我会过敏哒!”
翌日,朱容果然来给淳和报歉了,让她对单身份寒微的灵兽报歉她当然不肯,可她对顾云向来恭敬有加,对他的话是言听计从。做了一早上的心机铺垫,一咬牙敲响了淳和的房门。
顾云看着她小巧有致的娇躯,这让他如何给她沐浴,抹香膏……
顾云猜测,梼杌才从炼妖阵逃出,元气大伤,定会先藏匿在某处疗摄生息,最有能够的处所就是繁华富庶,人丁浩繁的绛州一带。刚好楼中探子传来动静,言绛州天水山中隐现灵光一缕,似有宝贝藏纳此中,顾云将楼中事件稍作交代,马上便要出发前去绛州。
“……”这只狐狸的话朱容一个字都不信,她认定淳和是为了缠着顾云使的奸计,对她的恶感又陡增一倍。可碍着顾云的面不好发作,生硬地领了命,甩袖而去。
顾云之前也同朱容一样,觉得这只狐狸上挂着金玉床不过是使性子。今晨一早十五吃紧把他请过来,一看,狐狸正难受地床上打滚,脖颈,手腕上一片片的红疹子,泪汪汪地对顾云道:“人家早说了嘛,要金玉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