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幼年气盛,但是三年已过,若四公子果然是为了置气,何不直接将人收房,弥补三年前的遗憾?”
在旁人眼中,父子二人均是非常沉稳的,哪成想却在家事上头憋了劲,谁都不肯让。他前脚因谭家之事骂了陆长风一顿,这会儿陆长风便找了这么个丫头过来送信。
见她出去,二人停了话头。
陆华楠是极有气势的,长年在行伍当中发号施令,音色雄浑,身材结实,年纪固然大了,却仍旧能看出当年叱咤风云的影子。
“竖子!”
“此话怎讲?”
“天然不是,但……”
“此中内幕,国公爷何不看看?”左先生点了点桌上的信封,起家辞职,“余先告别了。”
“从今儿起,你不消当差了。”他对蒋佳月道。
“出去!”陆华楠却不准她多嘴,瓮声喝道。
念波方才奉告她说,三年前,为着一个叫璇娘的女子,陆长风不但与陆老夫人离了心,还几乎离了国公府,最后是宫里的贵妃娘娘出面恳请,孟郯帝将陆长风叫进宫怒斥了一顿,才算停歇下来。
语气呆滞地仿佛将要滴出水来。
“国公爷,左先生。”
陆华楠沉吟了半晌。
“哦——”女子拉长了调子,许是闻声陆长风的名字,本来要拦她说陆华楠不便,到底不敢,“你随我来罢!”
蒋佳月站在那边,抬头看着高高的门匾,颈脖都有些发着酸。
陆长风递过来时,她曾仓促看过一眼,信封上头并无甚么笔迹,封口用火漆封了,也不知是不是陆长风写的。
“如何反?”
“好,你先出去。”倒是对着那位妇人所说,蒋佳月眼角瞟见女子回身退了出去,又等了会子,感觉胳膊都有些酸了,手上的信封方被人拿了去。
“那他又为何要退谭家婚事?”说甚么谭家女人貌丑,毫不成能!
她心中庞大万分,正不知是何感受,听到身后有人对她说话道:“小女人,烦请你等一等。”
听了念波的话,蒋佳月心中迷惑更深,不知陆长风此举是何企图。
及至到了正房前,女子让蒋佳月在外头侯着,便进了屋子。
蒋佳月只得回身辞职。
蒋佳月从小群的神采中明白过来,实在她也和初丹等人一样晓得内幕,只是向来未曾表示出来。
“甚么时候进府的?”
他重坐在椅子上,将信封上的火漆拆开。
陆华楠正在那边见的,是小群指给她看的那位左先生。
这门婚事在为人看来是自家吃了亏,却恰是为了消弭上位者猜忌的一步棋。陆长风向来慎重,如何会不声不响地退了谭家的婚事,反将陆家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她站在那边,偌大的籍松院里头空荡荡的,透出久无人居住的萧瑟之感,远不比璟萃院的朝气,更别提德馨院的热烈了。
“嗯。”陆华楠应了一句,不经意地看过来。
不然陆长风也不会特地遣了她过来。
他一拳砸在桌上,收回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蒋佳月感遭到脚下的地都颤栗了一下。
陆华楠气极反笑,反应过来后连说了三个“好”字。
或许“璇娘”在璟萃院,在陆府都是一种忌讳。
蒋佳月把头低地更短长些,退在一旁,想着何时辞职才合适。
多的念波并未曾说,只提了一句,“我初见你时,便感觉有三四分面善,你去了籍松院,定把性子收一收,千万别惹了祸事出来。”